些戏谑。“凉君想说什么就直说,不必引经据典,浪费时间。你想必也看到了,我事情很多,时间很紧,工作了一天,很累。”他看了一眼天色,又看看一旁的漏壶。“还有一刻钟我就要休息了。”
凉茂千里迢迢的赶到建业,等了两天,今天又在殿外候了半天,连口水都没喝着,此刻又饥又渴,听了孙策这句话,刚刚压下去的怒火腾的一下又上来了。“大王有冰饮消暑,美食充饥,日未落而歇,尚且知累,兖州又当如何?”
“兖州怎么了?是将士没有饭吃,没有衣穿,还是粮饷不足,家中不安?”
凉茂阴着脸,怒气暴涨。“难道在大王眼里,兖州除了大王麾下的虎狼之师,就没有其他人了?”
“有啊,还有董昭和五万冀州军。”
“那被大王夺了产业,没为官奴婢的兖州世家呢?难道在大王眼中,他们就不是人?”
孙策歪了歪嘴,无声地笑了起来,笑得意味深长。“凉君,恕我直言,在我眼中,自从初平五年大疫之后,兖州世家就不是人了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更冷。“他们就是一群吸血的蝗虫,躺在百姓的身体上吸血,当百姓受灾时,他们却只顾自己的利益,坐视百姓辗转沟壑,没有一丝恻隐之心。此等禽兽不如的东西,何以为人?”
“指有长短,人有高下,兖州为富不仁的世家固然不少,却也不乏与人为善之辈,岂能一概而论?”
“那你说几个与人为善的世家给我听听?查证之后,我可以考虑赦免他们。”孙策竖起手指,又道:“凉君,既然你笃信圣人之言,我就奉劝你一句:圣人也说以直报怨,以德报德,你可不要跟我说什么以德报怨。现在进攻兖州的将士至少有一半是兖州人,你所说的每一个名字都会经过他们的审核,善与恶,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。”
凉茂张口结舌。他的确可以说出一些可以称为富而有仁的世家,但这样的毕竟是少数,在初平五年的那场大疫中,只有少数世家对百姓伸出了援手,开仓放粮,熬煮药汤,赈济百姓,大多数世家为了自己的利益都闭门自守,以至于曹昂为了不让这些百姓死于疾疫,不得不放开边禁,任由百姓进入豫州。那些被迫背井离乡的百姓自然恨死了那些为富不仁的世家,如今有机会报复,跟他们讲以德报怨岂不是自讨没趣?
孙策给满宠面子,没有拒绝他,却将决定权交给了兖州百姓,结果可能比他自己处理更彻底。
“大王,存亡继绝,义之大者。你若能网开一面,兖州自然箪食壶浆,以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