竭泽而渔,绝非长久之道,终有后力不继之时,是以吴王不取。我们现在走得慢一些,走得稳一些,将来才能走得更远一些。”
“走得更远是多远?”
郭嘉笑了,习惯地摇摇羽扇。钟夫人劈手夺下,扔在案上,瞋了郭嘉一眼。“好好说话,兄长面前,别摆你军师祭酒的排场。”
郭嘉讪讪地笑了一声,搓搓手。“能走多远,就走多远,没有尽头。骐骥一跃,不能十步;驽马十驾,功在不舍。只要方向对,步子稳,哪怕慢一些,我们终有一天能走到前人未曾踏足之地。”
钟繇沉吟良久,眉梢轻扬,嘴角的胡须颤了颤,露出一丝浅笑。“荀文若听到你这句话,不知会怎么想。同是荀卿之学,有人学到了霸道,有人学到了王道,秦末汉初的故事仿佛又在眼前。”
郭嘉摇摇头,笑容高深莫测。“兄长如果这么想,未免狭隘了。吴王之道,一以贯之,法天地而师造化。与天地造化合者,不取而取,与天地造价不合者,不弃而弃,何必拘泥于一家之言?圣人之言尚不足畏,况乎诸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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