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是啊,孙策用兵,不失商人本色,锱铢必较。”
“公则兄,我想来想去,总觉得有些不安。”
“公与在担心什么?”
“鲁肃在此,董袭在七虎涧,两部不足万人,拖住我军两万余。孙坚在浚仪,又牵制我军两万余。孙策本人在新郑,据洧水、黄水而守,拒审正南、荀休若五万余人。阎行领亲卫骑游弋不定。孙策步步为营,利用地势,以少拒多,拖延时日,看起来无奈,实则游刃有余,未尽全力。”
“他还未尽全力?”郭图笑了一声,露着些许调侃。沮授却一点笑容也没有,他转头看着郭图。“黄忠在哪里?”
郭图一愣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半晌才道:“黄忠……不是去梁县吗?”
沮授没说话,郭图张了张嘴,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,后背却一阵阵的凉意。他也清楚,黄忠去梁县的目的是堵麹义、荀衍后撤之路,如今麹义败亡,荀衍追击孙策至此,黄忠拒守梁县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,他不可能在梁县傻等,肯定在某个地方。但他在战场之外,若非沮授警觉,他们都有意无意的把黄忠忽略掉了。
论实力,黄忠才是眼前战场上仅次于孙策父子的大将,鲁肃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。他的行动只受孙策节制,甚至连孙策都不怎么管他,完全由他自己决定。鱼齿山一战而逼降黄琬,完全由黄忠独立完成,没有需要任何人协助。
这样一个人如果突然出现在战场上,会是什么后果?
“公则兄,你还能和许子远联系上吗?”
郭图突然惊醒,狐疑地看着沮授,不明白沮授为什么突然提及许攸。
沮授苦笑道:“主公麾下,论短兵相接,无人能出麹云天之右。论临机应变,无人能过许子远。可惜麹云天被孙策击杀,许子远又负气而走,实在可惜。”沮授停顿了片刻,忽然又道:“我明白了,为什么孙策会在龙渊主动迎战麹义。他知道麹云天善战,可能是他的大敌,所以精锐尽出,直取要害,一战先杀麹云天,断主公一臂。”
郭图眼神微缩,欲言又止。“事已至此,说也无益。公与,你提醒得对,黄忠隐在暗处,我们不能不防,只是黄忠行踪不定,一时难以确定,不如以攻代守,急攻孙策,黄忠得到消息,必然现身。如今鲁肃、董袭在捕獐山,孙策身边除了五千屯田兵,只有万余人,如果让审正南和荀休若全力进攻,即使伤亡大一点,洧水、黄水并非不可渡。如果他们能切入黄水一线,截断鲁肃、董袭退路,孙策又岂能在新郑安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