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在北疆作战,朱儁却是在交州一带,地形不同,养成的用兵习惯也不太一样。即使是同一个问题,他们的处理方法也可能有所不同,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争议,黄忠作为知名将领,自然参与了讨论。
“黄琬虽是太尉,但他作战的经验并不多,他选择这些地方扎营应该是听取了朱公旧部的意见。当然,他在豫州为官,多次经过颍川,对这里地形还是熟悉的。最终的方案很可能是他们互相补充的结果。”
李严咧着嘴乐了。“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些别扭呢,原来是这样。”
黄忠接着说道:“他想伏击我,这并不奇怪。不过现在他已经到了颍阳,又离我们有百里之遥,用步卒奔袭的可能性不大,倒是要小心骑兵。你们找找看,这一路走过去,有没有适合步卒扎营,却又适合骑兵踹营的地方。如果有,我们要特别小心。还有,行军路线也要加强侦察,仔细搜索,不要给他们伏击的机会。骑兵速度快,活动范围广,明天将行军速度再降一半,给斥候足够的时间。”
“将军,是不是太谨慎了?”
“关系到上万将军的性命,不能不谨慎。”黄忠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正方,不可胜在我,可胜在敌,只有先立于不败之地,然后才能谈到找到破敌良机。千万不要小瞧你的对手,我们能看出黄琬麾下有朱公旧部,麹义、荀衍难道就不能看出我们的习惯?荀衍是河北第一名将,荀衍是颍川名士,与荀祭酒不相上下,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,不容小觑。在没有摸清对手的路数之前,谨慎一些总是好的。”
李严点点头,也有点头疼。“是啊,胡骑来去如风,防不胜防,真要被他们抓住机会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谨慎是必要的,但用兵不是写文章,还是有章可循的。只要不贪功冒进,寄希望于侥幸,就算有所失误也不会造成致命后果。剩下的就是看双方耐心了,谁的耐心更好,谁就能笑到最后。”
“那肯定是我们笑到最后,黄琬、袁绍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,等不起的是他们。”李严想了想,突然说道:“将军,既然如此,我们何不折向北,去奔郏县,切断黄琬与洛阳的通道?”
黄忠想了想。“你们可以商量一下,看看是否可行。”
“喏。”李严拿起地图和纸条,兴冲冲的去了。
黄忠叫来了卫士,走出大帐,开始例行的巡营。他要走遍每一个大营,与尽可能多的士卒见面,关心他们的生活,安抚他们的心情,处理他们之间的纠纷,尤其是要查看那些刚从讲武堂毕业的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