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阴,把这封信交给盛宪,请他务必抓紧。阚泽见虞翻说得慎重,也不敢大意,立刻与虞翻告别,换了一艘船,直奔山阴而去。
送走阚泽,虞翻一个人坐在舱里,反复琢磨黄月英说的那句话,不时的摇摇头。
“穷则变,变则通,万变不离其宗,善矣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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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敏穿着短衣,卷着袖子和裤腿,站在沼泽边,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片片稻田。两个掾吏站在一旁,一人手里拿着地图,一人手里拿着探水的竹竿,不时的举起袖子,擦一擦额头的油汗。秋天已经到了,秋老虎却依然可怕,这时候了,烈日还是灼人。
“秋汛要结束了。”袁敏一声轻叹。
“是啊,秋汛就要结束了。”掾吏韦安说道:“今年损失不到往年一半,真是运气啊。”
另一个掾吏包贵附和道:“要说起来,孙将军真是知人善用,把都尉请到吴郡来负责水利屯田。我在太守府负责农事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都尉这样通晓实务的。今年损失小,都是都尉的功劳。年终上计,都尉必然是首功。”
袁敏心里得意,脸上却不肯露出来。毕竟是袁家子弟——韦安、包贵可不知道他只是支庶——体面还是要的。孙策当初调他来吴郡屯田,他还有些不愿意,这半年下来,他干得如鱼得水,不仅成功减少了夏汛、秋汛的损失,还调理了水道,优化了水网,既方便新旧良田灌溉,又利于泄洪,不管是屯田百姓还是原住民,都对他赞不绝口。年终上计就算不是首功,孙策也不会亏待他。韦安、包贵这时候既是夸他,也是提醒他不要忘了他们。
“就算有功,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到的,你们二位也出了力,帮了大忙,功劳簿上少不得二位的大名。”袁敏背着手,缓缓向前走去,忽然想起什么。“对了,你们家中可有适龄子弟,想到郡学就读的?功劳报上去,可能会有子弟入学的名额,你们如果需要的话,可以先告诉我,免得浪费了。”
“多谢大人。”韦安、包贵异口同声的说道。吴郡名士陆康、高岱主持郡学,又吸引北方流寓名士,人才济济,学成之后,有机会被推荐到孙策身边做事,差的也会留在太守府,再不济也会分到各县为吏,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人人想要,秋后郡学招生,名额非常紧张。如果能为子弟争取一个名额作为赏功,他们求之不得。这可是比赏钱赏物更值钱。有了这个名额,不负跟着袁敏跑了一个夏天。
前面奔来两匹快马,军侯邓当老远就勒住坐骑,赶到袁敏面前。“都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