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了,越来越看不清了。”
“让你少看点书,你不听。”冯宛一边责怪道,一边站了起来。黄月英也站了起来,懒洋洋地坐在榻边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“虞长史,你怎么有空来?又来向蔡太守讨债?”
虞翻瞪了黄月英一眼。“宰予昼寢,夫子斥之于朽木。大匠不仅昼寢,还睡在这种地方,不觉得很失礼吗?恃宠而骄,取祸之尤,大匠当谨记之。”
黄月英翻了个白眼,漫不轻心的晃着双腿。“长史虽然不昼寢,却言辞犀利如刀,可为孔门十哲言语科之首,不亚于宰予。至于我嘛,可没这等口才,长史高抬我了。”
虞翻大怒,正要再说,黄月英一抬手,“咦”了一声,忽然抬起手。“长史,你们研究易学的经常说圣人观象制器,你说这海船应该观什么象,明夷还是无妄?”不等虞翻说话,她仰起头,若有所思,眼睛看着虞翻,心思却明显已经飞到了别处。“哦,我知道了,君子不重则不威,龙骨不重船要翻。”
虞翻愣住了,不懂黄月英在说什么。黄月英突然跳了起来,跳着脚,大声喊道:“步练师,步练师,你跑哪儿去啦,赶紧拿纸笔来。”
“来了,来了。”步练师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出现,手里拿着纸笔,后面跟着两个侍女,一个捧着案,一个摆着笔洗等文具,匆匆赶来。她们跑到黄月英的榻前,先将案摆好,又将文具摆在合适的位置,配合默契,一转眼就设好了案。步练师打开砚盒,抽出笔,倒持着递到黄月英的面前。黄月英接过,在砚盒里蘸了墨,笔走龙蛇,在纸上画了起来。
虞翻很无语,却识相的闭上了嘴巴。他刚刚和蔡瑁在商量交州运来的米如何转运的事,知道这些海船对孙策有多重要。海船的研制有了进展,交州、幽州都不断有消息传回来,都对新制的海船赞不绝口,但黄月英看起来并不满足,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改进海船。这时候打扰她显然是不明智的。
冯宛站在一旁,歪着脖子看,过了一会儿,她若有所悟的“哦”了一声:“这是要加长龙骨吗?”
“吁——”黄月英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前。“保密,此千金不易之秘也。”她又看看虞翻。“虞长史,跟你说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虞翻正色道,还下意识地拱了拱手。
“安排信得过的船厂试制此船,成功之前,不得声张。成功之后,也要尽可能保密。”
“好。”
“唉呀,我好累。”黄月英放下纸笔,拍拍额头。“我得睡一会儿。你们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