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所以如此,是有人不臣在前,而朝廷没有及时予以惩戒,致使孙策认为太阿倒持,朝廷已经不是陛下的朝廷,而是某人的傀儡。”
“某人是谁?”天子回头看钟繇一眼,眼神冷冽。
钟繇吃了一惊,抬起头,迎着天子的目光,突然发现天子最近长高了不少,已经和他差不了多少了,当他低着头的时候,天子甚至比他还高。
天子长大了,他今年十四岁了。这些年的苦难没能摧毁他,却磨练了他。
钟繇稍一思索,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袁绍。”
天子收回目光,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样子。“袁绍怎么不臣了?他不是已经承认朕的血脉了吗,也向朝廷上表称臣,承认错误,这些还是令君从中运筹的呢。”
“袁绍的确上表称臣,但他给州郡下命令时依然以诏书自称。孙策去年奉命赴会稽上任,丹阳太守周昕、吴郡太守许贡、故会稽太守郭异拥兵抗拒,先后为孙策击破,他们收到的文书也落入孙策手中。周昕、许贡阵亡,孙策派人将郭异槛车征送廷尉,本是不敢自专,要请朝廷决断,可是朝廷到现在也没有处理此案,孙策有所不满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有这样的事?”天子眉头紧皱,惊讶不已。
“陛下,臣查过此事,郭异等人还在廷尉狱,从未审问。”
天子哼了一声:“还有呢?”
“不久前,孙策与袁谭大战,袁谭战败被俘,袁绍虽未及时反击,但正在调集兵马粮草,如无意外,秋后必有大战。依陛下方略,太尉朱儁驻洛阳一是蔽护关中,守护旧都;二是平衡袁绍与孙策,为朝廷恢复元气争取机会。现在借着天灾的由头罢免朱儁,由黄琬接任,有策应袁绍,夹击孙策的嫌疑。”
天子轻笑一声:“孙策怕了?”
钟繇不说话。
天子想了想,又道:“如果黄琬策应袁绍,能击败孙策吗?”
“不能。”
天子再次回头打量着钟繇。“为什么?”
“陛下,关中大旱,洛阳、兖州、豫州都会受影响,黄琬没有足够的粮草,能否自保尚有疑问,如何能进攻豫州?就算他们有所斩获,孙策可以退守荆州、扬州,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。袁绍夺取大灾之后的豫州,以冀州一州之力接济兖州、豫州两州,赈灾尚且自顾不暇,哪有余力进攻?”
天子微微颌首,轻叹一声:“的确不是一个好机会。”
“陛下,孙袁交战,只是中原易手,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