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冬天,老和尚还是带着他回去了。
那片空地再无人理睬,我很怕哪一天,我连那半人高的杂草都看不见了。
屋子里烧着碳,因而暖和一些,爹爹说张公子明日要来,要我好好准备。
我开始有些不自在,春儿说这是害羞,我却不觉得那张公子有多好看了。
“你拿的是什么?”我见春儿怀中一纸包,好大一个。
“老爷吩咐的,送去给那两和尚的木炭。”
我记得他们临走前爹爹已经给了不少的木炭,足以过冬……果真,连和尚也是贪得无厌的。
“把它给我!”
春儿死命护着,“小姐,是老爷吩咐的,这……不大好!”
“是他们贪得无厌,若是一味纵容,他们只会变本加厉。”
张公子正站在我的身后,那是他第一次见我,我以为他不会喜欢我这般性格强硬的女子。
谁料他说,“姑娘说的对,不该纵容。”
我朝他一笑,他连原委都不知,怎知我该不该?
“春儿,今后的炭包都得扣下来,不许再往那寺院送。爹爹那处必定不能失了礼数——”我垂下眼,“改送一些香烛,应该能应付。”
我一回头,那个张公子还杵在原地,眯着眼看着我。
“你有事?”
他回过神,恭敬说道,“陈老爷约在下商量婚事,想要请姑娘一同前去?”
婚事……我有些犹豫地看向春儿,不早前我还说笑,以后生下的孩子定会很好看。
但今日,为何我——谈不上喜欢了呢?
大厅之上,我同张公子坐在爹爹的两侧,春儿说就和一家子一般。
我笑了,从出生以来,我的家人就只有爹爹而已。
“我家鸢儿还是有些年少气盛,但是个好姑娘,要是稍作管教,必定能成为良妻。”
“陈老爷言重,若是陈鸢小姐算不上贤良淑德,想必这坊间无人能成良妻。”
他说着朝着我笑,那一双狐狸眼很是迷人,春儿的魂都快勾去。
我撇过头笑道,“蒙张公子高看,公子怕还不了解小女,不知小女所喜欢所厌恶的是什么?”
他朝我恭敬一笑,“但闻其详。”
我清咳一声,眼眸转向他,“我最厌恶油腔滑调之人,尤其是心口不一,还阿谀奉承之人。”
“鸢儿!”爹爹脸色发青。
我咬着唇喝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