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。尤其听说还顺带杀了三个无辜的人,她更是对父母的做法感到不能理解。想留下那个婴儿,包括为她找一个合适的奶妈,完全可以找到很多理想的办法,为什么非走极端?
现在的做法,无意之中也在授人以柄,如果是对方设计栽赃,倒还可以理解,自觉自愿的选择,真是让人无语了。虽然她没问究竟是谁去动的手,但这决定本身已有利令智昏的意味,而且二老难辞其咎。特别是听说最后还没找到罗璧的尸首,更觉得他们把事情搞复杂了,事情越复杂越容易败露,这道理谁都清楚。这不,罗璧这个祸根就留下来了不是?再说罗璧也是运气不错,让他撞在贵成那种刚愎无知的人手里,换成自己,还不立马除去?
严格地说,她不仅跟罗璧无冤无仇,而且原先的印象还不错,一个英俊少年,文弱内向,见着谁都是腼腆地一笑,可既然有着必要,那就必须干脆利落。
直到该吃晌午饭了,古旻晖方才回来。回来之前,还不忘留一只船继续监视着悬崖。母亲说得没错,一百多丈的悬崖峭壁,恐非一般人力可以攀登。除非绝对高超的身法,只怕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这种能力。尤其是那段寸草不生的岩壁,光秃秃,几无坑洼,十来丈高,简直是为崖顶而设的天然屏障。
小伦子不是说过,那个在建康劫持芷子的人能够半空转身,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向对方,谁保证那跟罗璧毫无关联?更有可能,那人说不准也已潜到灵山?
灵山诸人一时无所适从,正好给了罗璧他们苟延残喘的时机。
罗璧猜到甘琳依旧会把王玉凤拘押在她的后院——十五年前她也曾这么干过。
他清楚自己曾经的师娘非常固执,已经到了刚愎自用的程度。当年自己还在山上,同门弟子中间就有微言。实际上谁都知道甘琳身上的一荣半誉,不过都是古渊岳浑身光环的折射而已。然而她却毫不自知,仿佛玄坛就她一手缔造。
颐指气使,不可一世。当年罗璧就在敬畏之余不免有一些厌恶,现在反倒觉得可真是天假其便,冥冥有助,不幸中的大幸,让人有机可乘。正因为她的固执,永远也不会料到已经把她视作禁地的后院,当成了一条救人的通道。
就甘琳认为不可逾越的光滑岩壁,罗璧早已不把它当成障碍。她更不会知道,在亲信的四个佩剑丫鬟里,有一个早与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罗璧勾通。
谁?梅儿。
贵定一案,甘琳的四个贴身丫鬟自然要比其他的同门了解得多。真所谓百人百味,千人千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