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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接前段,不再重复。
要说真是离开,芷子又难过了。尤怕这一别会不会成为永诀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可是客舱里已然没她合适的位置,这也毋容否认。养母,木子,还有那个新来的师叔,俨然就像一家子。尤其两个老人之间谈话,触及一些有可能牵扯她的话题,总会戛然而止,默契得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恐惧,这比直接撵她还令人难堪。除了一日三餐,必须团桌而坐,她根本无法在那多呆一会。
芷子她们的水性提高很快,一则要感谢炎热的天气,二来船婆教的也是不错,三也是远离客舱的最好理由。贪凉泡水,典型的顽皮心性,养母最多佯嗔两句,然后皆大喜欢。人家说话再也不必顾忌,自己也不用那么尴尬。
原来船婆不敢让她们离船太远,现在游到一里地外,也不过是望着笑笑而已。
馨儿下水的机会少,芷子和芳儿时常竞赛,遥指一个目标,然后看谁最先游到那儿。输者就要受到惩罚,当然也就刮几下鼻子,最多也就胳肢一阵。
芳儿自有感觉,小姐从没像现在这样依赖自己,仿佛是一个失去平衡的人,必须给她一根拐杖。否则她会随时摔倒,甚至可能崩溃,再也爬不起来。
芳儿早就看出小姐有了出走的意思,只不知道她为什么迟迟不能付诸行动。依她猜想,自然是割舍不了与老夫人的感情,虽然小姐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已经被人取代,毕竟十五年了,相濡以沫,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挥而别。然而人与人之间不能随便生就隔阂,尤其曾经亲密无间的那种。当老夫人腻腻地叫出小象时,芳儿总是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,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。从前听说夫妻之间最易反目成仇,芳儿总是不肯深信,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一对,怎么就可能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现在真有点信了。
芳儿认为更重要的一个原因,似乎还该为了赵二公子。本来对小姐的意中人是赵瑜,她也最多是个猜测,那日听到人家情急之下吟出诗帕上的上半阙,便知道再也不会错了。本来好好的一对,只要找个合适的媒人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就行。没想到老太太固执己见,已是大碍,加上木子无意中一闹,兼之对方老公公也是不着调门,眼看着一场好事就要黄了,小姐岂能甘心
就凭她芳儿的脑子都能想象得到,如果一直留在老夫人的身边,小姐恐怕只能认命,只能与人家失之交臂了。只有离开,哪怕只是暂时,一切才有机会。
芳儿猜想,小姐之所以不能做出决定的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