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出来了。
“再说柴米油盐啥的,月头上我刚添过。到了月底,新麦也就能上市了……”
刚才老夫人流露出来的意思,明显是准备在外过一阵了,故而又买船又连带添些必不可少的家什,就像给东家母女添些细巧点的碗盏家什也下不去手,只能委屈她们海碗啥的凑乎了。然而就这样抠抠索索,带出来的小一半银子已经不见了,吴福看着也心疼,真担心她们以后的日子,这都是些没当过一天家的人。
再说覃家的银子本来就得之不易,母女俩一样营生也不懂,自己想帮着多弄点,老夫人又一直不肯松口,总说够吃够用就行了,不必那么多的麻烦。所以这几百两银子还是靠老天爷慈悲,灾歉少点,也就好不容易攒下一点。
十数年靠天吃饭的积蓄,哪里经得起事。
“吴大叔……”芷子见他郁郁不吭,只当也在难过。
“小姐保重,也请老夫人保重。”吴福像是呛了一下一顿,又说。“银子不够使了,传个信回来,一年到头再不济,只要没灾没害,五六十两银子还能攒下来。要是有了准地方,小的送来也行。反正家里那点事,小姐放心……”
芷子这会儿总算有点明白了,今天已经二三百两银子出去了,本来想包条船避暑呢,看来这船价也是不菲,要不是想着长久避居,这不几年的积蓄没了?
今后的日子再没大叔替人操心了,看来还得自己担起来,至于母亲也不能指望,她在家不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吗?不由感叹:真是出门才知在家好哇。
“吴大叔……”芷子发现吴福眼里噙着泪花,眼眶也不禁湿了。
“小姐,小的回去,就说直接雇长脚送你们去县里了,不想告诉人说坐船……”吴福也不看芷子,只是自言自语似地不停说着。“坐船是消停,可鱼老板也说了,水上凶险,丢个人也不好找,再说风啊雨啊啥的不比岸上好对付……”
“吴大叔……”芷子抱着蓑衣哭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馨儿,你别嫌大叔烦,在家得罪人也就自家几个抬杠几句,在外得罪了人可没人会包容你,轻则你自个儿受罪,如果一不小心闹大了,还会连累东家……”
“馨儿懂了,吴大叔……”馨儿也哭了,本来看到吴妈惨死她也懊悔不迭。她更多的是害怕,想着跟人结了怨,到死也没有解开,不知她的鬼魂会不会来找自己?其实,她只是看不惯她跟木子亲热的样子,总觉得那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。
“好了,小姐,馨儿,都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