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他昨天折了腿,害得母亲一夜没睡好。可她自己又不方便上听松小筑,最多只能让乳娘来代探一下,聊以宽慰。这会儿连一块吃个饭都不肯,眼泪立马像断了线的珍珠。赵瑜最怕娘亲的这一招了,她从不说孬话,只用眼泪的多少来表达自己的苦闷。
吃罢晚饭,他再也熬不住了,先向娘亲告个罪,再向老爹告个假,说是云心约好的,晚上必须去掉绑带,还要推拿一下,便让赵路扶着,上山去了。
可他是个好琢磨的人,走到路上,心里又犯嘀咕了:我这到底算干什么这会儿去找云心,不啻是去拜请采花大盗吗他若是再去自说自话把那覃家小姐掳来,我又该怎么办上次好歹也算逃过了一劫再来一次我还能把握得住吗
莫非自己的出身还不够差,还想请人再给自己泼点污水都说出污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,我这不是自甘沉沦,自暴自弃,自绝于世,又是什么
扪心自问,到了这个程度,他又没脾气了,只觉得自己都快成了一个废物。
此时正好来到祠堂主道的第二座石桥上,下了桥,就可以拐向听松小筑了。他停下脚步,不想走了。赵路只当他又发伤了,便搀他到石桥的阶沿上坐下。
赵瑜不吭声,顾自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傻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真让人委决不下。
蓦地,赵路轻轻地碰了碰他。原来他看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,赵瑜一看也愣了。
只见听松小筑的门廊下出来两个人,像是背着人说话,又像是在送别。
借着月色,赵瑜看清一个正是云心,而另外一个,看身影明显是一个女人。赵瑜心里一个格楞,这不是柳霞,还能是谁云心不是坚称不认识的吗
天哪,这大和尚到底有多可信,该不会连他的秃头戒洞都有假吧赵瑜一念至此,能不害怕
至于这云心与柳霞到底是啥关系,还真得听后书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