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衰落,却也没有旁姓敢来侵蚀祖业。
地界仍在,规模仍在,这是唯一可以聊以之处,然而满目苍夷却又不能不让人心酸。
现在除了供奉祖宗牌位的宗祠正堂,全部建造就剩四个偏院还像一回事。听松,扶竹,品兰,锄菊,都称小筑。其中扶竹是乡学所在,有点人气,勉强维持。品兰里面本有抚琴听曲的戏台,现在已经坍塌,但是房子还能勉强住人,时常用来留宿远道而来参加祭祀的族亲。锄菊原是花房苗圃,早已杂草稗子与奇花异卉共生,遮天蔽地,牵扯攀拉,都已经走不进人了。
听松小筑,鼎盛时期办有文社。当今天子萧炎出仕之前,也是一个少年天才,曾来此处以文会友。此一时彼一时,只怕人家早已忘了,不过赵家倒是一直不停维护,经常打扫,但怕别人有朝一日记起,想旧地重游也拿得出手。
其实今天天刚亮,赵无求已经吩咐赵贵带人过来打扫了。赵瑜原来就曾吵着要在这地方读书,只是赵无求不肯,坟地阴气太重,再说下人时常传言,意思赵氏祖先大多结局不好,怨怼颇多,故而戾气也旺,不论白天晚上,常有怪异发生,所以家馆先生也不敢住在扶竹院里,宁可每天早出晚归。
现在赵瑜想来,只怕此间的怪异太多,云心也是难辞其咎。他那手出神入化的功夫,只怕撞到他的人都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影便就糟了暗算,不称神奇才是怪事。
四个偏院,平素都是赵瑜散步之地,每次都有赵路乳娘跟着,倒也没啥怪异的遭际。因他属意听松小筑,去得最多,见到不顺,也会嘱咐仆人稍加收拾。
今日看去,倒也整齐。院里的杂草除了,青砖地上,不仅扫过,还都洒上水了。
门窗稍有失修,木匠正在赶工。
屋里的家具重新配全,偏厢的地板上也铺上了新草席,就连窗上遮阴的席帘也都换上了新的。大概刚刚热水抹过,一股草籽特有的清香味扑鼻而来。
一看到新窗帘,赵瑜禁不住有点脸红耳臊。记得那个艳遇之夜,窗帘曾把这里遮得伸手不见五指。同时也不免有几分骄傲,忍不住再为自己的定力赞叹。
不过,总是有点做贼心虚,他离开了参观的队伍,装着对庭院发生了兴趣。
每个偏院,尽管核心建筑的布局样式各有不同,然而庭院都是大同小异,只能依照地势布置,首先四面都是抄手廊,都由编织过的绿篱与山林隔离。中间或池或畦,间杂大小不等的青砖地坪,房舍深处还有小厨房一类的辅助设置。
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