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老伯高姓?”
“莫非小哥也想在此给老朽建一座漂母祠不成?”
“只可惜晚生这辈子成不了淮阴侯”赵瑜读过史记淮阴侯列传以及汉书韩信传之类,知道漂母故事。只是联想到自己的前途,不免有点怅然。
“哦,请恕老朽无意”老者不禁多打量了一下赵瑜,随后正了正神说:“鄙姓黄,草头黄,贱名非下,是非之非,上下之下,人称兰陵黄非下是也”
“多谢老伯!”赵瑜默诵了一遍对方的名讳,以便记住,随后很有礼貌地自报:“敝姓赵,走萧赵,草字单个瑜字,贱字溪生,蜗居毗陵郡龙山县龙山梢”
“不错,听口音溪生小哥就是震泽一带的人。敢问溪生小哥今年青春几何?”
“回老伯,十六尚虚,要到今秋八月”
“好哇,青春年少,真是让人不胜钦羡”
“老伯谬赞,还请老伯宽恕晚生刚才少不更事”
“唉!老朽刚才不是说过,溪生小哥天生傅卫之貌,比常人多份警觉也是情有可原”
“惭愧,惭愧”
“敢问溪生小哥,只身来到景山,是游学,还是观光,抑或走亲访友?”
“回老伯,晚生是随父亲来此,上景山寺访友。”
赵瑜这会儿已经完全放松,只觉得面前这位老者形相不凡却是毫无架子,不怒而威但又和蔼可亲。
“只因敝管家一早出门,迄今未归,奉家父之命,晚生出来寻找”
“原来如此,”老者颔首而笑,娓娓道来:“我说小哥不似落魄,怎能囊中羞涩,原来只是仓促出门,阿堵物不随身而已,看来还是缘分,老朽好不快活”
“古谓滴水之恩,自当涌泉相报,只在老伯面前,晚生实在不敢俗白而渎”
“已经够俗的了,倘若老朽再回个一晤之欢,岂不俗到家了?”
“晚生真是无心冒渎”老者庄谐之间游刃有余,更叫赵瑜自愧弗如。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,以前不是没有跟乡贤宿耆打过交道,只是人家要么居高临下,要么空口敷衍,绝不像眼前这位随便,反倒显得自己酸气直冒。
“好了,敢问小哥与前朝龙山赵楚普如何称呼?”
“正是晚生曾祖”赵瑜很是惊讶,莫非此翁还是本家故交?
“哦?!原来小哥正是非蛰曾孙”老者若有所思,不停地端详着赵瑜。
“敢问老伯,莫非认识晚生曾祖?”
赵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