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观……”
“师叔豪气干云,小僧我等自愧弗如,若是再加隐瞒,小僧实是怠慢至极……”
于是,他们把云心一案的来龙去脉说了,只是师门内争一节隐过,另外本寺师祖法山与同泰寺星云的纠葛,他们级别不够,不得而知,自然也就说不出来。
“老朽以为,两位师父所谓的釜底抽薪之计,”赵无求听罢,悠悠地说:“倒是不失为一条上策,原告只要撤诉,景口县衙门再想折腾,也就真的没了凭藉……”
“衙门会不会以反坐诬告之罪,再对原告加以威胁,以便裹挟”
“这个……”赵无求只能继续沉吟,他确实不知道,便把目光去找儿子。对他来说,这已成习惯,凡是他所不知道之事,都在儿子的小肚皮里装着。
“女子失贞,重在宗法……”赵瑜早就憋不住了,再说他也担心父亲一个劲儿顺着人家的杆子爬。“只要女子不是被告,一般衙门不会主动来管,即便有人告在衙门,只要刑罪不重,也都发回氏族处理,不太会越俎代庖……”
“那么请问公子,何谓刑罪不重”缘参这回是真心不懂,他们中人可没这等见识。
“譬如关联杀人越货,谋夫弃子……”
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,多谢公子指点迷津!”
缘参更觉得他们的选择没错,若得这位少年参与其事,肯定能够少走弯路。本以为即便说动赵某也不一定能成,现在看来倒是歪打正着,胜算不低。
“至于族里,宗法所系,全在颜面,颜面不丢,诸事可商……”
“那么氏族的颜面怎解”
“女子失贞事小,失贞女子事大……”
“女子失贞事小失贞女子事大”
缘参复念一遍,还是没能明白过来:“阿弥陀佛,还得请教公子……”
“不敢!师父容禀!”
赵瑜还没在学问上如此受人抬举,因为这是真正的抬举,不同往昔的泛泛而赞,自然兴奋起来。只见他起身离座,负手而吟:“……蝴蝶儿,晚春时。阿娇初著淡黄衣,倚窗学画伊。还似花间见,双双对对飞。无端和泪拭胭脂,惹教双翅垂。敢问两位师父,这一首张泌的《蝴蝶儿》说的是何情何景”
这会儿,旁边有一个人松了一口气。赵贵,他在边上垂手而侍。虽然听不太懂,但是感观已然大变。原来赵瑜在江边码头上发痴发呆,让他一直担心到现在。这会儿终于暗叹一声:少爷依旧灵清,我倒是白吃萝卜淡操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