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疏忽,人不但胖了,功夫更是不进反退。这样一来,怕连复仇的勇气也消退了。
实际上,她一直都在心里不断地警示自己,杀夫之仇,夺子之恨。就怕自己太过安逸,忘了根本。从前只要在殿里参加集体功课,面对三清神像,念着妙经奇文,时间一久,就会自觉不自觉地进入一种恍惚状态,仿佛与仙共舞,进入了经文所描绘的场景,感觉不胜缥缈,简直就在云里雾里。现在师娘不想让她抛头露面,那些殿堂之上的集体功课自然也就去不成了。
不过,那种感觉却又出现,借着给小芷儿喂奶的时间,她总会闭目养神。然而只要一闭眼,那种恍惚缥缈的感受,立刻就会漫上她的整个儿身心。不过并非那种与仙共舞的场景,只是仿佛又回到了次峰上的竹舍,丈夫出门侍候师父去了,而她奶着儿子,哼着悠然曼妙的催眠小调,等着他回来……
她曾听说后山腰里有一种胡花名叫芙蓉,它的花果能治最严重的痛经——这是少女们最难熬却又最说不出的暗疾,百试百灵。只是它会叫人欲罢不能,只要用过一次,若再复发,非它不治,而且日积月累,再也不能断顿,否则即便不来月信也会让人五爪挠心,百蚁噬身,痛痒难熬,生不如死。
玉凤未婚之前也有暗疾,到时候疼得真恨不能满地打滚,但她宁愿死扛着,也不敢染指一点,好在自己嫁人之后,阴阳调和,气血顺畅,暗疾立消。
只是现在真有传说之中那种胡花芙蓉上瘾的感觉,喂奶之时闭着眼的那种享受,或如清风拂面,或如香汤沐身,心身俱醉,难以名状,令人乐不思返。
她也清楚,偶尔为之可以,老是沉湎,只怕再也不能自拔了……
渐渐地,喂奶之时,她再也不敢闭眼,可睁着眼,心里却是另有一种难受,她仿佛化身为次峰顶上的那幢竹舍,外面看上去一如既往,可里面却有人在刀砍斧斩,一会儿砍折一根柱子,一会儿斩断一根横梁,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,实在无法忍受,随时随地都会让人彻底崩溃。最后她不得不闭眼,于是乎气也顺了,血也畅了,温馨而祥和的阳光又重新照进了她的心田。
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盼望旻晖早早出现,告诉她一切就绪,来把孩子抱走。可有时候,她又不敢想象,这个孩子离开她之后会怎样,实际上也清楚,真相是自己不敢想象跟孩子分离之后的情景。不管怎么说,倒真是谁也离不开谁了。
倘若说当她创深几乎麻痹之时,师娘一个当头棒喝,有如锦线强行缝住了伤口,而这如及时雨般出现的孩子,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