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光北忽然想起了密报上描述的,大梁国汴京城血流成河的朱雀大街,还有尸山血海的南撑郊外的风波亭,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!他怎么就忘了,眼前的这位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,手里可是悬着大梁国皇帝一家老小人头的!
五百对三万!这是多么悬殊的比例,可就是这样,她愣是带着五百岳家军把三万御林军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。
岳绮云不知道萧光北的小心思,她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,一边偷眼瞧着这个几天来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男人。
这几日相处下来,自己几乎都忘记他乌赤国皇帝的身份。忽然想起刚才他对着一个小山匪点头哈腰的样子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怎么,我做的饭就那么美味,让你吃得这么开心?”萧光北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菜,纳闷地看着笑得越来越大声的岳绮云。
“开心,我当然开心喽!”萧光北越是郁闷,岳绮云越是高兴,她先是捏着鼻子几口吃光了碗里饭,把那碗推得远远地,双手支着下巴看着萧光北说道:“哎哎,不知道怎的,看你今天的样子,我就想起那天在邀约楼你跟我抢上房的气势。能屈能伸,还真难为你了。”
“我可告诉你,今天的事情,你知我知天知地知,不许再让第三个人知道!”岳绮云的话又让他想起了那可恶的山匪,他黑了脸,实在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。
“切!多大点儿事!至于这么在意吗?”岳绮云用眼角夹了他一下,撇嘴接着笑。
“是吗,不是多大的事?”萧光北眼珠子一转,忽然呲牙一笑,“等出了这松辽山,我逢人就说,烈焰族的大妃,岳翼的女儿,在一群山匪面前撒泼打滚,涕泪横流,可是要多泼皮有多泼皮!”
“那你就试试!”岳绮云敛了笑容,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长刀,威胁地在萧光北眼前晃晃,冷冷地说道:“我可是会杀人的,你别忘了!”
说完,她转身就走回了自己居住的客房,只留下萧光北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发呆。
夜深人静之时,下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了。
岳绮云缓缓地张开了眼睛,听着外面一片安静,她掀开温暖的被窝,从烧得热乎乎的火炕上跳了下来。
于黑暗中轻手轻脚地穿上了保暖轻柔的玄色衣裤,用葛巾将长发一丝不露地束在头顶,抓起了那雪狐皮氅衣披在身上,轻轻地推开了房门。
先把头伸出门外,侧耳倾听隔壁萧光北的动静。寂静的夜晚,那人鼾声深沉,听声音应该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