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下面的那块肉,是整条鱼身上最香的一块。
只是平常的厨子掌握不好火候,这里的鱼肉经常被煮的碎掉。但是瘦削妇人却是做鱼的高手,那块嫩肉自然就保留了下来。
他们常年在松辽江上当水匪,每当劫持到过江的人票,都是用吃鱼来试探对方是不是有钱人。
要知道,单看穿着是判断不出绑来的人有多少身家,于是这些山匪水贼就用吃鱼这么一个办法来判断。
如是绑来的人第一筷子就吃鱼背上肉最多的地方,那甭问,此人出身小门小户,没有多少油水,基本搜刮完了身上的钱财,就被他们扔到江里喂鱼去。
若是绑来的人第一口吃的是鱼肚腹上最鲜嫩的部分,那就有油水了,此人一定是出身高门大户。他们就可以逼着绑来的人给家中稍信,不敲诈出上万两银子就没个完。
可若是那人第一口吃的是鱼眼睛,那就算是倒了霉了,此人不是高官就是豪富,可不是他们这样的小角色能触碰的。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放人,自己这伙子土匪也抓紧散伙,亡命天涯去吧!
而传说中,唯一遇到过一次只吃鱼腮鳞片下的那块肉的人,可是天潢贵胄!当年那批土匪还不知道天下还有人吃这块肉,还以为是个小户出身的商家。可是没等他们商量出赎人的价码,整个土匪窝就被官兵给剿了干净,匪首的人头被挂在城门楼子上一个多月!
而这两夫妻之所以逃离松辽江,只是因为绑了一个吃鱼肚子的小孩子。原以为是只肥羊,没想到那是总兵的小公子!夫妻俩拼死逃命,最后落得又伤又残的下场。
如今,传说中最惹不得的人物就投宿在他们的黑店,怎么能让夫妻俩人不吓得魂飞魄散呢?
“怎么办怎么办?”黑脸汉子急的团团转,撮着手问着妇人:“怎么惹到了这两个煞星?刚才看他们骑的马儿就感觉有古怪,平常人哪里会置办得起那样神骏的高头大马?”
“你刚才给我打手势,不是说这两人是肥羊吗?”瘦削妇人一把拉住了转着圈儿的汉子,厉声轻喝:“现在怎么又换了个说辞?”
“是肥羊没错,可是这肥羊,这肥羊......”大冬天里,汉子已经是满头大汗,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,握住了又撒开,撒开了又握住。“那白马上的行礼可是不少,摸着里面还有几张上好的皮子,我还以为是进山收皮子的......可没想到,看他们的做派,根本就不是客商!”
两人在厨房急的不知如何是好,厅堂里,萧光北则纳闷地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