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时候,周郎将带着人回来了,他们不但没有找到那支购粮队伍,反而带回来了烈焰族已经有人饿死的消息。
“若不是他们不义在前,咱们倒是可以匀出些黄羊周济一下他们。”周郎将抚着胡须叹息道:“只是,且不说咱们送的黄羊能不能救助到牧民,单单苏胖子知道咱们这里有黄羊肉,说不定就得升出抢夺的心思!”
“大灾面前,最能拷问出人心的贪婪。”李御医抖着花白的胡须,把脑袋摇晃得像是拨浪鼓。“咱们还是先让自己活好了,再想办法救助那些受灾的牧人吧!”
“李老,公主现在情况如何?”周郎将已经从下属的汇报中得知了岳绮云消息,一双环眼瞪得老大,担忧地询问。
“哎——!”李御医连声哀叹,“公主肝郁气结,好在身体底子不错,好好调养的话,倒是无甚大碍。只是......哎!”
“我说老李,你能不能好好说话,如何学得那些戏子,还一唱三叹?”周郎将本就是行伍出身,最是不耐烦听人长吁短叹。
“公主身怀有孕,本事天大的喜事,可是如今那烈焰族如此对待公主,却是让人心意难平!公主心中憋闷,老夫深恐她想不开,反而伤了自己的身子,哎!”说道这儿,老人又捻着胡子叹息。
“嗨——!”周郎将即使是个粗人,也能体会到岳绮云心中的不平,奈何人粗嘴笨,除了跺脚叹气,还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两人正对着叹气间,剑兰从她们的毡房里走出来,对着周郎将福了一礼道:“我家小姐请周郎将进去回话。”
听了周郎将的汇报,岳绮云倒也没有多少担心。茫茫草原,就凭他们这几百号人寻找一队人马,确实太过艰难。
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草原田鼠。
这草原的地下,确实是它们的天下。草原田鼠世代在这燕北草原经营,早就在地底深处,形成了四通八达的网络。它们可以通过自己特殊的渠道传播信息,一旦购粮队踏足草原,最先知道一定是草原鼠。
仿佛揣摩到了岳绮云的心思似的,就在她思量着老鼠的时候,忽觉脚下的泥土松动,紧接着,一颗灰黄色的老鼠脑袋从拔开的地洞里探了出来。
“小姑娘,你要找的那个队伍,有多少人马?”老鼠骨碌着一双鼠眼,先是小心地侦查了毡房内的情景,蹭地钻到了岳绮云的裙摆下,小声问道。
“怎么,鼠老弟得到什么消息了?”此时毡房内正好没有旁人,岳绮云蹲下身,满怀期冀地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