羹,一点点喂进母獒的嘴里。
夏天傍晚的夕阳斜斜照进宽敞的王帐,把男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
阳光落在母獒微微睁开的眼睛上,那双眼睛不再是初遇时候的浑浊,而是充满依恋的,一眨不眨地看着喂自己进食的女子。
“看你这肚子也快生了吧,可是还这么瘦弱……”岳绮云用木勺舀着羊乳,送到母獒的嘴边,等它舔舐干净了,再舀一勺送过去,浑然不觉门口站着的男人。
“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,狗皇帝派来的御医还是有些本事,配制的药治疗外伤倒是很有效。先吃几天羊乳恢复体力,等自己能站起来就能正常进食了。哎,你说说你啊,剑兰她们喂你,你死活不张嘴,还就得我伺候,说到底你才是主子是不是……”
元烈站在王帐门口,听着岳绮云温柔细致的低语声,忽然感觉炎炎的暑气渐渐褪去,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清香。
“……你就倔吧,看你瘦的只剩下这副骨头架子,还不肯让别人喂食,到生产的时候就有你罪受!”岳绮云一心一意都在母獒身上,并没有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长长的阴影。
她一边耐心地给母獒喂着羊乳,一边用人类的语言自言自语着。一缕金黄色的夕阳透过那阴影的缝隙落在她的脸庞上,将那张精致又英气的脸颊照成的透明的颜色。那长而密的睫毛,在夕阳中翕动着,如同蝴蝶的翅膀煽动在元烈的心头。
那细细浅浅的低语声,轻如羽毛般地搔着他的耳朵,元烈直勾勾地看着一边忙碌一边自语的女子,一向以坚强自诩的心,被一种又酸又甜的感觉充满。
可为什么,当她面对自己的时候,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冰冷而伤人?
回想起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,除了大婚的那个夜晚,这个女人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。
——她宁愿对着一头畜生温柔,也不将这温柔交付给自己!这个认知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,于不觉间吃起了飞醋,怒火也一点点充满胸口。
门口异常的气场波动让原本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母獒突然警醒,它猛的抬起巨大的头,黑褐色的眼睛里闪着凶光,呲着一口尖利的牙齿,喉咙里乌鲁乌鲁地,对元烈发出低声的警告。
它全身涂抹着厚厚的膏药,随着激烈的动作,有些干燥结块的膏药被抖落了一地。
即使狼狈至此,这畜生眼睛里的凶悍有如实质般地吓退了元烈。
“喂,要么进来,要么出去,别站在门口刺激它!”岳绮云这才注意到门口发呆的元烈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