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庭轩眼瞧晋弦脸色奇黑,自认为他是想知道孩子的生父,非常好心的告诉他,“是季国公家的季由啊,你没发现他和季白一点儿不像吗?
这件事,我得和你好好说说,这季由啊,是姬家的人,至于他怎么让尊夫人帮他们姬家传宗接代,我也略微知道,好像是被什么人偷偷摸摸送到你府中去的,趁你和李云儿你侬我侬的时候。”
宁庭轩能听见晋弦牙齿的擦磨声,也能听见他手指咔擦声,他叹了口气,抬头望天,“姬家人真的是有先见之明,制造了很多的种子遍洒大夏的每个角落,啧啧……这些良莠不齐的种子若真等开花结果,我大夏的国风恐怕日渐衰微啊。”他拍拍晋弦的肩膀,“任重而道远,这是我们的分内所在啊。”
“你一直在监视我?”晋弦冷声问道。
宁庭轩拍着他肩膀的手不急不缓的放下来,奇怪的看着他反问,“你没监视我吗?我这性命都在刀尖上舞动多少次了,你此番明知故问,叫我一头雾水。”
“你命大!”晋弦也不否认。
“你胆大!”宁庭轩不吝赞赏。
牧景想笑又笑不出来,她在想,今晚掉下悬崖的那个女人莫非真是蓝国公夫人,倘若真的是,那该怎么和皇祖母说,虽然她长公主的封号早就被撤了,但依旧改变不了她是皇祖母女儿这件事。
她,还是唐睿的亲姑姑。
。。。
南斋宫。太皇太后的寝室。
寝室里没点灯,月光也已偏移,刚好照不到此处。
牧景悄无声息从浴池的窗户里爬进来,直接入水,利落的脱完衣服,清洗伤口,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伤药,不经意看见池子前方站着一人,她抬头,他一步一步走下池子,走到她面前,什么话都没说,帮她处理伤口。
“皇……”
“别说话。”
唐睿沉声打断,专注的帮她缠绕着白布。
牧景依言缄口,两侧的银发浸了水,拧成一股一股。
她知道他又在生气,等胳膊被包扎好,他抱她走出浴池,擦干净她的身子,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,然后自己去换了一身锦白里衣,回来躺在她外侧,闭上眼睛安睡。
这是什么意思?
牧景望着房梁舔了舔唇,侧过头看他立体的轮廓,没受伤的手臂搂着他,见他不睁眼也没反应,直接爬到他身上。
唐睿睁开眼,双臂抱着她放到一边,道了句,“睡吧。”
牧景涌上无名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