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兄严重了,牧景不过孩子心性,但本宫知道,她有分寸,王兄为何一定要定罪于她,莫非本宫如今好好儿的站在此处,不足以证明?”
牧景盯着他距离极近的背影,听着他为自己辩解,不发一言。
李良儿回了神,愣愣的瞧着自己深红的掌心,方才的力道,她根本不知道有多重,但如今这难忍的痛楚……她抬眸,看不见唐誉身后的牧景。
唐睿吸了口气,缓和了声音,却依旧能看见他眉宇间的不快,“好,本王今儿不与她计较,但她最好不要仰仗老太婆的势力,恃宠而骄,再胆敢伤害他人,本王定饶不过。”
唐誉没再回头,执起李良儿的手缓步下了山,唐睿警告性的看了眼牧景,拉着唐瑶离开,云一自始至终都相信牧景,相信她不会害唐誉,但也只是关切的看了眼,跟上前面的步伐。
轻夏眼中落下一滴泪,却不敢让牧景瞧见,默默掏出绢子,帮她拭去嘴角一抹鲜红。
牧景无声坐在地上,轻夏转而蹲下,采了一捧草药,揉碎了其中一株,食指腹沾了掌心的绿色液体,轻轻的涂在牧景嘴角。
“这是猫草,能止痛化瘀,娘娘不要往心上去,奴婢会心疼。”说罢,眼睛又红起来。
牧景环过她,轻轻抚着她的后背,笑道,“傻瓜,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,你哭什么呀?”
“……嘤嘤……奴婢无能,保护不好娘娘……”轻夏闻言反倒哭得难以停下。
“别哭了,乖,我又没死,你这样哭,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。”牧景安慰着她。
轻夏倏地抬头,梨花带雨的嗔道,“娘娘又胡说。”
牧景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,哧笑道:“往后啊,我可不敢受伤了,万一你哭坏了眼睛,可真是罪过。”
轻夏终于扬了唇,笑道,“娘娘有这等觉悟就好,最好别忘了才是。”
“不忘不忘,我们下山去吧,天色也不早了。”
牧景执起轻夏的手,小心的带着往山下走去,途中还摘了一大束玉兰花,带入宫中,差人给皇后送了些过去,将剩余的养在花瓶中。
小厨房里,再次冒出浓烈的桃花香,轻雪欢快的踩着小碎步,手里小心端着一盘糕点,身后跟着近来愈发和蔼可亲的厉嬷嬷,拿了几方小碟子,轻夏调好蜂蜜,放在桌子中央。
“仲春时节,花木都开的极好,南林的杏花儿绽的可艳了,就是只能在外头看着,杏花糕虽比桃花糕清淡,味儿可不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