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月月信誓旦旦地预言,看见温靳辰暴烈的酷寒就这样退了回去,那双黑眸里闪现的是无情的冷意,不冷,不热,没有一丝感情。
她忽然就变得慌张起来。
犯错的忏悔刚冒至心头,她张嘴,想要说什么,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黑眸中闪过抹复杂的冷意,转身,漆黑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一串越来越远的车子离开的声音,到最后也消失不见。
刚才的快乐瞬间荡然无存,她懊恼、慌张、为难,甚至是窒息地痛,痛得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她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的,她也不希望他过得差,她只是被逼急了,所以才会口无遮拦。
他生气了吧?
他怪她了吧?
怎么办?
“少奶奶呀!”一直站在旁边的桂姨叹息着摇头,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一心呵护你的人?他的宽容,不能成为你放肆的资本啊!”
死气沉沉的眸子微微一动,愧疚蔓延得太过放肆,她闭紧双眼,不服气地喊:“他怎么呵护我了!你没看见他是怎么残忍对我的!”
“少奶奶这样做,真的很伤人。”桂姨柔声,“让一个从来不会妥协的人放弃原则,就已经很难,还指望他俯首帖耳的温柔软语吗?”
元月月的双腿一软,差点儿摔在地上。
面对不了桂姨的质问,她忽然就冲到卧室去,反锁,将自己关在里面。
打开浴室的水龙头,放出“唰唰唰”急流的水声,打在精致的陶制水盆上,就像是有谁在啼哭。
也许是被这种声音感染了,她靠着墙站立,眼泪一滴跟着一滴地掉落,心痛得像是被千军万马碾过一般,无法呼吸。
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?
为什么要将她逼到去恨人的地步?
她已经很努力地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,却被人当傻子一样的在命令、怒吼。
这样的生活她过够了!
想要换种生活方式,却证明她错了吗?
难道她就活该被欺负?
她捂住嘴,不让自己哭出声来,却又没办法抑制心痛。
小小地抽泣了声,还好有水声将它覆盖,她蹲下,将头埋进膝盖里,悲伤得像是一只孤单的鸵鸟。
这,元月月在上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,她只能通过手机和裴修哲通电话,他说自己没大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