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过咱们?”
“主母还在城中呢,说不准已经被扣下了。”
“既然不让咱们活,就杀将进去吧,先救下主母,再杀回范阳,老子看哪个敢拦?”
“是极是极,左右是个死,不若拼了,问一问天河汗,郡王何罪,无故诛杀?”
.......
一时间群情激奋,孙孝哲眼见形势渐渐失了控,急得额头直冒冷汗,若是平日里,就算是拔刀子,凭自己的本事,也能压服这些人,可如今他的右手废了,人家再看自己,已经若有若无地带着轻蔑,草原就是这样残酷,老去的猛兽与伤残的一样,都是被淘汰的下场。
“孙孝哲,你怎么说?”
“你叫某什么?”
被手下当面挑战,孙孝哲的面上青筋直跳,用完好的左手一把拔出长刀,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,那人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,眼都没有眨一下。
“是条汉子,老子尊你一声将军,没卵子,还有更难听的,够胆就把老子砍了,皱皱眉头,便不是郡王的人。”
孙孝哲很想一刀斩断他的头,可心知绝不能这么做,他恶狠狠地瞪了回去,挥刀在空中一舞。
“呸,老子饶你一双手,也照样砍了你,这会子大事当先,先留你一条狗命,看看他娘的谁才没卵子,够胆的就随某杀进城中,救出主母,敢不敢?”
“有何不敢?”
一众将校乱哄哄地应着,人人眼中冒着狼一样的精光,平日里就算安禄山待他们再厚,也有一层军纪在压着,眼见到了这天下第一等的繁华之地,拘在营中不说,想要进城见识一下,这个规矩那个不许,烦也烦死了,如今能借着这件事好生放纵一回,这些异族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,全都一窝蜂地冲出他的大帐,去招呼自己的手下。
“将军,咱们当真要如此?”
手下们跑得一干二净,他的亲信才悄声说道。
“方才你也看到了,某不这么做,就会成为第一个被砍杀的,如今顾不得许多了,走一步是一步吧,你们不要跟着,带上某的书信,赶紧往范阳去,每个人一条路,不要走大道,也不要歇在官驿,天可怜见,让那边的人有个准备,莫要被人一窝端了。”
几个亲信带着他匆匆写就的书信上了路,孙孝哲用一只手将甲胄披整上身,提着长刀走出大帐时,营外已经是人喊马嘶,一片喧哗。
“举旗!”
孙孝哲踩蹬上马,大喝一声,手下执起他的将旗,营中顿时安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