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期,谁还会管你出身、姓氏,高贵的门阀被踩进泥里,从某个角度来说,宋朝科举制度的大行,正是得益于此,哪像现在,一科只取十来个人,还有一多半都被高门把持,照这么看,老爹这个天宝二年的状元,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。
一时间,封常清觉得脑子不够用了,哪怕当日刘稷用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,自己一个人都不带,要去拿下吐蕃人的都城,都没有此刻来得吓人。
有那么一瞬,他的想法居然是,这货的勇武蛮撞全是表象吧,其实内里有一颗宰执的心?
这他娘的是宰相才会操的心啊,难道是长安城的地沟油把脑子给吃坏了?
封常清的嘴唇嚅嚅了半天,冒出一句让他始料不及的话。
“三娘想你得紧,临去前看看她吧。”
这是逐客?
刘稷愣了一会儿,冲他一拱手,慢慢退出房去,直到带上门的一刻,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,就这么过关了?
没有斥责,没有教训,连个好奇心都没有,这不像是老丈人的风格啊,刘稷的心里反而有些不托底,老头不是给吓到了吧。
他用耳朵贴着门,听着里头的动静,过了一会儿,突然听到了一阵爆笑,我去。
臆症了。
刘稷拔腿就跑,生怕被人发现。
太子府里,笑声隔着大堂都清晰可闻,下人们无不诧异万分,府上已经很久,没有过这种轻松的时刻了,特别是最近,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黑黑的,生怕触了霉头。
元载作为讲述者,自然是所有人的视线焦点,本就是一桩趣闻,哪怕被他用平平无奇的语气这么说出来,也让人忍俊不住,因为当事的双方,都不是什么好鸟,当一个幸灾乐祸的旁观者,其实是件很快乐的事。
“马厩里不光有尸首,还藏着许多赃物,诸君看不到,那鲜于仲通的脸,黑得有如锅底一般,连寿王都没料到,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同天子交待呢,那吉温如获至宝,一眼就认出了尸首,是安郡王麾下的亲信部将,想必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,两虎相争,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真是难得,咱们也有看戏的时候。”一个东宫属吏叹气道。
“确是难得,闹出这么大的阵仗,结果是杨大夫的人干的,天子只怕左右为难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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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上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全是一样的口气,李俶暗自看了一眼李泌,发现他虽然挂着笑容,却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兴,反而隐隐有种忧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