灞桥,是跨越灞水的一座便桥,驿位于桥头的不远处,此地离着长安城,已经很近了,按照规制,会在驿中歇息,等待朝廷的安排。
此时,驿丞带着馆中的驿卒,早已将整个驿馆腾了出来,做为京城占地面积最大的驿馆,足以容纳这里所有的兵马。
一乘又一乘华丽的车驾直接驶入主院,每一乘都是相同的形制,就连色彩也是一般无二,驿丞等人看得目瞪口呆,闻讯匆匆赶来的吉温也是愣了片刻。
“老吉。”
从其中的一辆车驾上,走来下一个高大的身影,整个人看上去,如同一座敦实的肉山,加上长得又高,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暗。
“郡王,这是......”
安禄山每向前一步,地面都会发出轻微的震动,脸上肥肉一耸一耸地,鼻下的两撇曲胡,随着他的动作,颤颤微微,一双眼睛眯缝着,像是永远没睡醒一般。
“老高特意嘱咐的,严庄和阿浩不知去向,事情有些古怪,某家不得不防啊,你来了这些天,可曾查出些什么。”
吉温摇摇头:“杨大夫府上,都说不曾看到严先生离去,也不曾留书,某花了些心思,在市面上打探过,确实无人见过他出城,至于田都尉,他手上有三百余人,怎么也不可能出事,料想是出关去了,一时未能赶回来吧。”
“进去说。”
两人进到早已准备好的主院,为了容纳他的身体,这间屋子进行了特别地改造,高度和宽度都比寻常屋子大上许多,就连床榻也是加固过的,安禄山不习惯跪坐,盘着腿坐在上头,整个人靠在垫子上,却没有去解身上的衣物。
“杨国忠让某家解来李相国通敌的证据,你说,他会不会起了什么别的心思?”
“郡王怀疑,严先生之事,另有内情?”
“老严心思缜密,无论发生任何事,绝不会如今日这般,无影无踪,又没个交待,老高怀疑,他出事了,放眼天下,能让他出事的,还能有谁?”
“可杨大夫为何要这么做?”
“哼。”安禄山冷哼一声,用胖乎乎的手指挠挠背,嘴里继续说道:“这有什么不明白的,李相国一走,本王便是他最大的敌手,这一次入京,先是他想与某家联手,栽李相国一个通敌之罪,可那会子,李相国还没死呢,如今人都死了,再来这一手,又有什么意思,老高让某一定要防他,若不是事情太急,又何至于让阿布思那个贼子,逃出漠北?”
吉温点点头,安禄山两大谋臣,一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