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冷气,李泌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,张清完了,连带着张氏也完了,太子只怕又要离一次婚,可这一次,还会那么容易脱身吗。
有句话叫做,事不过三。
李泌奇怪地左右看了看:“广平王呢。”
来瑱放低了声音,在他耳边说道:“听闻太子兼领安西大都护,广平王为太子责难,骂得很是难听,这些天都缩在自家府里,面壁思过呢。”
李泌不禁摇摇头:“这是太子做给他人看的,怎么就当真了呢,这个时候,皇孙出面,比太子管用。”
“结果很难改变了,但是咱们一定要保住太子,这个节骨眼上,那些偏向太子的人,就是咱们的倚仗,宪部侍郎房琯,曾任太子左庶子,你应该认得吧,此人就交与你了。”
“房次律么,都在某的身上。”来瑱拍拍胸脯说道:“你呢?”
“大理司直元载元公辅,精明强干,某去会会他,看看能不能从裴府里,找到一些线索。”
来瑱点点头,两人再不客气,分别离府而去。
兴庆池一畔的水阁里,谈话还在继续,李隆基的表情十分和蔼,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。
“若是吐蕃故地设立大都护府,那些部民又当如何安置。”
刘稷的思维越来越清晰,语速也越来越自然:“逻些城中已无人烟,十万大军可以尽皆入城,省去了营垒之累,等到吐蕃人将之前掳掠的我朝百姓放回,这些人便可就地安置于城池周围,他们经历了选择,已经适应了高原环境,可以说与吐蕃人无二,却是心向我朝的忠心之辈,将那些牧场、田亩分给他们,一则可为大军提供粮秣,二则有了产业也就有了根基,世代相传民心安定,则吐蕃这块领土,才算真正归于大唐的治下。”
“说得好,这些百姓受难良多,朕会下诏,三年不五年之内,皆不用纳税,役法也可以财物代之。”
刘稷执手谢道:“陛下恩典,百姓定会心悦不已,然臣担心一事,恐怕会将这等善举,变得失却他的本来意义。”
“你担心某些人见到有利可图,会逼迫那些百姓,抢夺他们的土地?”
李隆基到底曾经身为明君,一听就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,如今的大唐,高门大户把持着从基层到地方的政权,占有着绝大多数的田亩土地,以及天下财富,只要有利益,他们又岂会放过。
其实一个政策法规,就算制定的时候是好的,也难免在执行的时候走歪,这与时代无关,对此刘稷只能提出问题,却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