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瑶正对着自家府门的方向,一眼就看到,那人正是裴府的管事,她的心里不由得一跳。
“大晚上的,什么就不好了,说清楚。”
“我家郎君,他......他落水了!”
来人连滚带爬地扑到她的脚下,带着哭腔喊道,杨玉瑶的表情一滞,杨国忠听了也是一惊,动作迅速地一把将人抓起来。
“你说谁落水了?”
“就是我家郎君啊,我等发现的时候,已经没出气了。”来人哭着将事情道出,杨玉瑶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,人也是摇摇欲坠。
“三娘,三娘,莫要心急,某家这就去裴府,来人,还不赶紧扶住你家夫人,让她好生躺下。”
杨国忠眼疾手快,放开来人,一把将她扶住,叫来侍女将人交与她们,自己匆匆地跟着裴府那个管事出了门,刚刚骑上马,转念一想,叫来自己的一个下人,吩咐道。
“去寻鲜于府尹,命他即刻到裴府,带上府中的仵作、差人。”
“这个点?”下人一脸的难色:“小的怕是出不去啊。”
杨国忠当头就是一马鞭子打过去,怒声吼道:“拿上某家的令牌,哪个不开眼的敢拦?蠢货。”
下人抱头鼠窜,他在马背上略略一想,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意,随即便消失不见了。
杨玉瑶在侍女舒云的搀扶下走进内室,她暗暗使了个眼色,舒云会意地转过头吩咐了一句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,一会儿若是裴府有什么消息,都先收着明日再说,把嘴给我放严实些,有什么闲话传出去,仔细你们的皮,夫人再也禁不得折腾了,明白么?”
下人们唯唯退出了内室,杨玉瑶放开她的手,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,兴奋不已地说道。
“是他,一定是他做的,想不到,竟会如此神速,溺水,真是好法子。”
舒云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,有些不解:“之前饮宴时,他喝了那许多酒,虽说中途出去了一回,可后来喝得也不少,奴分明看到已经不醒人事了,如何还能做得事。”
“因为,他是刘五郎,当初他说能做到,奴还有几分疑惑,如今看来,没有信错人。”
拜托,那是你的亲儿子,有必要这么兴奋么,舒云腹诽了一句,嘴里却提醒了一句:“夫人,夜深了。”
内室无光,黑得不见五指,今日,连天边的一轮弯月都躲入了云层当中,杨玉瑶的兴奋之色在慢慢褪去,一种痛徹心扉的感觉,渐渐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