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薄纱贴在玲珑浮凸的躯体上,他只看了一眼就赶紧退出来,拔脚便欲离去,就在这时,一个娇媚的声音进入了耳中,让他的寒毛竖起,浑身僵硬无比。
“死鬼,你可算来了。”
花锷相辉楼的暖阁里,一场歌舞同样在进行着,舞者只穿着一袭半臂,长长的披帛随着动作飞起,宛如仙子凌波。
李隆基的面前摆着一个双耳铜锅,与后世不同的是,炭火并没有在中间,而是在外边围着,当中的高釜盛着鲜汤,被烧得咕噜作响。
此时,他的目光既不在阁中的舞者身上,也不在面前的美食上,而是旁边的美人。
杨玉环坐在一张低矮的胡凳上,手上的银箸挑起一小片薄薄的肉片,肉片很是新鲜,经过了御厨的加工,非但没有了羊肉的膻味,反而有一种草木的清香,连素来对这些食物敬而远之的她,也忍不住兴致勃勃。
“这便是那个什么涮锅?好生有趣,是西域传来的么。”
“要说是西域传来的也不算错,此锅名为'雪花刨',就是前日那个刘稷敬献的方子,尚膳司照着做出来,试了试别有一番风味,今日便让你也尝尝,此物温补,正是冬日佳肴,你素来不好的,看着是不是有些胃口了?”
“雪花刨?”杨玉环捻着一片羊肉,对着光线看了看,还真是薄如蝉翼。
“有什么说法么。”
李隆基便同她说了刘稷的那番话,杨玉环听得美目流连,照他的说法将肉片放入滚汤中,小心地搅动,嘴里还在不停地问。
“好了么,好了么?”
李隆基耐心地陪她在那涮来涮去,他在之前已经试过一次了,自然懂得什么时候,比较适和入口,杨玉环虽然年轻一些,肠胃上却有些弱,吃食上倒是与他甚为合拍。
两人你来一片我来一片,吃得满嘴生香,就连歌舞是何时结束的都不知道,还是舞者站在那里良久,一旁的高力士看不过去,小声地提了一句。
“大家、娘子,可还要看下一曲?”
两人一齐抬起头,相视一笑,李隆基朝着舞者招招手。
“来来,坐下,一块儿吃,那刘稷说过,此锅最宜家人同食,别有一番乐趣。”
舞者还稍稍有些拘束,杨玉环同样招呼了一句。
“极是,阿蛮,你也不是外人了,快过来。”
“那奴便遵命罢。”谢阿蛮蹲身行了一礼,提着舞裙上前,跪坐在几案前,卸下长长的护甲,拿起一双银著,学着他们的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