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是谁也不曾想到,近两个月以来的头一次封官,居然落到了与战事毫无瓜葛的刘单头上。
朝散大夫、吏部员外郎,拿着吏部侍郎韦见素亲自送上门来的告身,刘单如坠云中,而那随之送来的官服袍带,又是那样地真切,自己居然一天之内从一个赤县县尉,一跃成为了京官,还是号称天官的吏部,当然了这是俗称,天宝改制,兵部改称武部,吏部改称文部,但不论名字如何,它都是六部之首,尚书省最重要的一个部门。
从五品的散职,从六品的差使,为得就是让他能穿上绯袍,从而摆脱青衫小吏的行列,正式步入大唐中层官员的行列,摸着那身巧手精绣过的朝服,刘单依然敢以相信,眼前的一切。
岑参也不敢相信,并非对方配不上这一切,做为天宝二年的进士科魁首,九年下来只是个县尉,又并无什么过错,这简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。
要知道,杜甫穷困潦倒到了饿死自己幼子的地步,对于朝廷所赐下的河西尉一职,也没有看上眼,当然那是后话了。
“日后要改口称一声员外了。”
“二十七郎也来取笑某。”
刘单苦笑着放开手:“非是某故作清高,如今的朝局,你在京中日久,当是看得清的,这个时候入朝为官,还是文部这等要害之处,只怕会有难以预料的麻烦。”
“是麻烦,也是机遇,我辈士子读书为何,不就是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吗,只可惜,不能与你共事,甚为憾事。”
“噢?”刘单微微一愣:“你要外放?”
“回故地,已经在铨选司挂了号,只待封中丞的任命下来,就与他一同走。”
刘单明白了,是安西,他说不上是羡慕还是什么,碛外待了那么多年,于他而言并非福地,只是好友心愿得偿,还是挺让人高兴的,毕竟谁也不愿意虚掷光阴,要知道,岑参也不是普通人,他是天宝三年进士科的第二名,用后世的话就是榜眼,比他也不差。
就在二人相互高兴的当儿,封常清带着几个小辈回了高府,而一进门就将封寒月赶去了后院,留下封浩陪着高君羡,自己仅带着刘稷一人,与他们去了厢房。
当面色严峻的封常清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,岑参与刘单都是大惊失色,事涉太子府也就罢了,又同名声在外的虢国夫人扯上了关系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岑参不解地说道:“建宁王,怎么可能?”
刘单的好心情破坏殆尽,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也有些阴沉,一直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