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进抵,却无一仗可打,势穷之下他们不得不降,此乃果,说到底,封帅才是首功之臣,臣岂能夺他人之功为已任,望陛下圣裁。”
“这却难了。”李隆基皱着眉头:“自古只有抢功,朕的臣子却争相推功,王位只有一个,朕已经破了一回例,不会再有第二回,否则天下还以为我朝王位随便就能许出呢。”
“程卿,你是旁观者,你说说,这个王位,该与何人?”
程千里冷不防提到自己,略想了想,起身答道。
“那就要看,谁更实至名归了。”
李隆基足足盯了他好一会儿,才慢慢开口。
“噢,此话怎讲?”
“回陛下,二位所言各有道理,臣一直跟着封帅行军,故此较为清楚,早在逻些城陷之前,吐蕃人便有和约之意,双方在贡塘城下达成协议,此事会盟使张少卿甚是知情,想必也有上奏,封帅临敌先机,出奇不意,趁着吐蕃人以为和约已成,大意之下,轻兵袭进,一举拿下逻些城,此等果决,非臣所能及也,说句公允的话,没有封帅的大智,后面的一切都无从谈起,故此,臣以为,王位爵赏,只能由陛下圣心独裁,然这场战事的首功,正如哥舒大夫所言,非封帅莫属。”
封常清听得毛骨悚然,这番话似褒实贬,却又无从辩起,令他心里不觉一寒。
因为对方所说的每个字,都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