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只有自身强大了,才能避免成为别人的棋子,刘稷知道,类似的事件只是第一回,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,他的心将会在一次次地行动中,变得坚硬无比。
山下的康提普尔已经在燃烧了,血债面前,愤怒的山民和同样愤怒的本地守军已经没有了转寰的余地,最后只能是不死不休之局,从各个城门出口,不断地有人逃出来,将城中发生的一切,散播到四面八方。
这种乱象持续了三天,依然没有平息下来的迹象,刘稷和他的人等在城外,只是派了人向几个方向打探,队伍中,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才知道他在等什么,康老四就是其中之一。
看着戍主表面上行若无事的样子,他反而有些坐立难安,在乾坑戍,康老四属于一个另类,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,这一趟,刘稷谁也没带,就带了他一个来。
“要不,某带人去接应吧,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强。”
“这么多方向,你上哪去接应?”刘稷摇摇头,解释了一句:“急也无用,该来的总会来,如果真得赶不急,咱们又不损失什么。”
这么一说,康老四还觉得有几分道理,摸着脑袋嘿嘿一笑:“是某太急了,险些误了你的事。”
“哪里就谈得上误事了。”
对于这个粟特人,刘稷有几分好感,因为这个大汉并不粗疏,反而有着极强的执行力,交待的几件事情,办得漂亮不说,还时常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,这份热切,让他想起了急于立功讨赏的张无价等人。
“老康,你这般心急,是不是手头拮据?欠了赌债还是有什么打算,能不能同我说说?”
康老四听着一怔,这话的意思,就是当作亲信在看了?看着又不太像,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。
“戍主莫要消遣老康罢,好歹咱也跟着你出生入死,命都舍过几回了,还能有什么旁的打算?”
“这话却是怎么说得?”刘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队里谁个不知,康某是被前任高中丞发下来的,只是不合做了他的对头,这么些年下来,便不死不活地,侥幸逃得一条命而已。你是封中丞的东床,原以为这回过不去了,哪曾想,还能有这番经历,戍主既然问起,康某并没有什么打算,若是你瞧着不对眼了,让某走,走便是。”
“你是夫蒙灵察的行官?”
康老四点点头:“既然知道,又何必再问,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。”
刘稷怎么也没想到,这里头还有一番曲折,难怪康老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