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你以为,谁可代之?”
此言一出,不光高仙芝毫无准备,就连熟知内情的李林甫都有些愕然,陛下这不是只是征询,还含着考较在里头,他不由得看着前者,希望他不至于犯什么糊涂。
好在很快,高仙芝就反应过来,斟酌着说道:“若是遍指朝中,臣不敢妄言,安西诸将的话,臣有一人可荐于陛下。”
“谁?”
“四镇度支营田副使、节度留后封常清!”
高仙芝没有半点打磕,口齿清晰地朗声答道。
李林甫松了一口气,恰好这时候,李隆基的视线转过来,同他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。
“喔?说说看。”
“不瞒陛下,他是臣一手提拔的,出身不高,行事果断,有一回,臣出征在外,委他以留后之任,臣的乳母有一子名唤德诠,平时对其多有不服,仗着臣的威势,骄纵不法,城中人莫不敢言,而他却假托臣之名,将德诠请至署中,然后紧闭大门,臣妻得知,带人去救,却扑了个空,等到臣回来,一听到此事,便知道不好了。”
“他是如何行事的?”李隆基兴致盎然,连连追问。
“他说‘常清起自细微,预中丞兵马使傔,中丞再不纳,郎将岂不知乎?今中丞过听,以常清为留后使,郎将何得无礼,对中使相凌!须暂死以肃军容’便使人杖其六十,拖坠而出。”
“打死了?”李隆基显然没有料到,诧异地说道:“如此还能得你看重。”
“臣取他的就是这份刚直,军中没有法度,便没了战力,封常清以德诠作法,虽臣亦不能救,众将便知其凛然而不可犯,故臣荐他代节度之职。”
原来如此,李隆基心中有了定计,还想再问问他。
“既是你的人,是否有失偏颇?”
“臣是为国举才,自然要知人胜任,若是其不堪,请陛下治臣妄言之罪。”高仙芝毫不犹豫地拱手答道。
李隆基同李林甫再次交换了个眼神,后者微微一颌首,一个方面之任就此定下。
对于始终未发一言的李林甫来说,这只是一个引子,高仙芝来与不来,封常清的继任都是板上钉钉的事,难不成再去找个人赴安西?时间上来不及先不说,战事如果失利,谁能承担后果?
等到这番奏对结束,他从袖笼中又抽出一封文书,却没有急着交给内侍。
“老臣有一个提议,是看到高将军,才想到的,陛下可愿一听?”
数十年的君臣相得,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