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逊当即长身而起,摘下腰间佩剑,凭空举起高声道:
“你们敢?某有吴王亲赐佩剑在手,莫敢不从,但有违逆,杀无赫!”
此剑一出,众将面面相觑,纷纷垂下头来去。佛门弟子更是清楚这把剑的份量,吴王并不可怕,只要能以功代过,自可应对。可怕的是佛主,此剑有若佛主亲临,若失了大不敬之罪,其罪不小。
周泰虽不知道此剑来历,却也能感受到此剑自内而外散发的那种肃杀,竟不由被其杀气所摄不自觉地后退一步,心中更是凛然:想不到这孺子后生竟有这等凛然霸气。
不出陆逊所料,蜀军终究还是未能拿下夷道。夷道城本就坚固,加之守将孙桓运兵有方,刘备深知要拿下夷道,必要付出沉重的代价。他本是想引蛇出动,诱骗孙桓出战,但夷道守军数量实在有限,根本不可能分兵主动出击。蛇既不出,刘备也无可奈何。
孙刘两军在猇亭僵持,这一耗转眼便到了盛夏,炎炎烈日,便连江水也透着一股热浪。蜀军不习江南气侯,待在船上简直就像在蒸笼上蒸一般,叫苦不迭。
水军主将黄权也难以忍受这种江南的这种闷热的天气,每天束甲手碰上都觉得发烫,就更不要提套在甲胄里面的人了,简直就如铁板烧一般。将士们纷纷反应,黄权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代表三军向刘备请命。刘备虽将大寨立在江畔,终日在帐中苦挨,却也耐不住这等酷暑,深知士兵之苦,只好准奏,令黄权将兵马移到北岸。
此时,蜀军已长驱直入纵深东吴境内达六百里,前后结营,栅寨相连。其中,沿夷陵道由峡口至夷道下约二百里的狭长袋形阵地分踞险地,丝毫动弹不得。加之与东吴军消耗日久,蜀军锐气已丧,斗志涣散,士气松懈,早没了数月前的气势。
但东吴军亦是难挨,黄权移兵北岸的消息很快传到陆逊的中军大帐。一众东吴将领表面上不得不受陆逊节制,心中却俱都不服,此时听得这个消息,更是不服。
潘璋翘起二郎腿,整个身子仰靠在椅子上:
“早说打不打,现在好了,咱们水军的优势全没了,这仗还怎么打?”
老将韩当也唉声叹气道:
“是啊,蜀军擅长陆路奔袭,现在弃水行陆,叫我东吴水军如何是好啊?”......
一时间,众将纷纷附和,将数月忍隐的怨气一并说了出来,虽未指名道姓,但话里话外都指着陆逊。
陆逊却丝毫不为所动,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,环看众将,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