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纹蛟没出手，手里端着那杯还没喝完的清酒，甚至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。
中年僧侣身后传来的气息波动变得愈发剧烈起来，阴森鬼气与悲悯灵力在不断交锋，掀起一阵余波。
但这种交锋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，老和尚的气息很快就再次变得平稳下来。
成了！
中年僧侣心中大定，一边警惕的看着张纹蛟，一边微微后退一步，转头道：“师叔……”
“噗！”
一个缭绕着阴森鬼气的手臂穿透了他的小腹。
中年僧侣的声音戛然而止，缓缓低头，看着从自己小腹位置伸出的那只手，脸上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为……为什么？”
破魔印竟然没起作用？！
师叔本就是得道高僧，心地纯善，道德高洁，哪怕是魂魄被人祭炼，但只要稍作引导，定然可以轻易摆脱控制，恢复清醒神智！
这就是中年僧侣刚才信心十足的原因之一！
但为什么？
为什么破魔印没用？！
中年僧侣眼神中满是痛苦、愤怒、震惊的复杂神色，忍不住缓缓转头，朝背后的老和尚看去。
老和尚面容木然，眼中依旧是那不断翻涌的混乱与怨毒，就像是他身上缭绕着的阴森鬼气，充斥着疯狂、狰狞与嗜血，根本没有半点中年僧侣所期望的清醒。
此时，只见他脸上竟勾勒出了一抹森然冷笑，然后缓缓握拳。
鬼气在瞬间狂涌而出，顺着中年僧侣的伤口侵入体内，疯狂肆虐破坏。
“唔！”
中年僧侣顿时忍不住闷哼一声，极度的痛苦令他额头瞬间渗出一层豆大汗珠，脸上露出痛苦难忍神色。
但看着老和尚脸上的那抹冷笑，中年僧侣眼中顿时露出骇然，与更加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“师叔，你……”
中年僧侣看着老和尚那怨毒混乱的眼神，却是忍不住浑身颤抖，结结巴巴的开口道：“师叔你……你是清醒的？！”
“噗！”
老和尚猛然将手臂从中年僧侣的后腰中抽了出来。
中年僧侣身形顿时一阵摇晃，几乎跌倒，强忍着才勉强站稳，却依旧死死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师叔。
“师侄说笑了。”
老和尚用沾染着鲜血的手掌缓缓合十，眼神依旧混乱怨毒，却无比清晰的微笑反问道：“老衲何时说过我是不清醒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