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里院长关了办公室门,深深的从喉咙缓缓骇出一口压抑着,害怕的气。
他是害怕死。
人是很脆弱的,死了就什么都没有。
他现在活着,是什么都有,名誉,金钱,别人一谈起自己,就会露出崇拜的神情,说起自己获得的诺贝尔生物奖,各种对生物学科的贡献,仰慕,崇拜的表情,让人晕晕若醉。
虽然大部分是詹妮的研究,但是享受荣誉的是他啊!这就足够了。
办公室门的关着,像是关了一个世界,隔绝死亡。
当然这是错觉。
博里院长老头瘦小的脸很紧,牙咬得很密,瞳孔溃散又聚焦,陷入思想的挣扎当中。
直到开始走,鼻尖嗅入浓厚的血腥味道,看到前方的额头被子弹穿洞,倒在地下,眼神有着惊恐的中年妇女温蒂。
她是死在离办公室最近的人。
博里院长老头尽管当时抱头躲在办公桌地下,也仍然可以听得到外面温蒂绝望的嘶叫。
“不…你不能杀我,我和詹妮是好友,詹妮还叫我参加她的婚礼…不……”
“你第一次看见我说话的表情,就注定死亡。”
巴帝说这句话的时候,博里院长在办公桌下听得很清楚。
巴帝第一次说话的时候,是和詹妮搭话,中年妇女温蒂露出的表情以及心理状态,是没有把巴帝作为一个智慧生命,只是作为一个生物样本,类似青蛙来研究。
巴帝一直有把周围的人的表情收囊其中,深刻记忆在脑袋里,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人。
(第七章中,词语形容尽管很少。)
博里院长浑身毛孔激灵,看见温蒂,不由想起巴帝一脸漠然,毫不在乎的开枪射向温蒂。
他的皮鞋地踩过地面流淌的血液,越加行走,鼻尖越发浓郁的血腥味道,就越看到路上一直以来的同事死亡在地下,流淌的血液染红了地面,这副残忍的景象,让博里院长不由心惊胆破。
他解剖过人体,以往对尸体并没有反应。
现在看到熟悉的人一个个的趴在地下,额头的子弹洞流出的红白液体,惊恐的眼神,都仿佛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下场,让他心跳窒息。
走出办公室,沿途一直有尸体,这个白色冰冷钢铁的地下研究所,就好像只剩下博里院长老头一般。
深旷,冰冷,像是停尸间般阴冷。
踏踏的鞋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研究所,有一种莫名诡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