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黄无病回到家里去,见了父亲母亲,一顿哭诉,隐去了自己的罪过,只说太子突然翻脸把自己赶出去。他现在六岁的年纪,按老话说,正是人闲狗不爱的年纪。
黄无病乃是黄家的老来子,他爹黄文斌的大儿子死得早,到了黄文斌五十岁、夫人四十岁时才有这么一个儿子,最是受宠,听儿子这样一番哭诉,勃然大怒:“太子何其刻薄!绝非明主!”
夫人柔柔弱弱的劝说:“老爷,算了吧,俗话说光棍不斗势力,你这样背地里骂他,若是被人知道了,可不得了。”
黄文斌一甩手:“你懂个屁!老夫叫你多读点书,你不肯,说的都是什么话!哼!”他气冲冲的进了书房,开始写奏折,认真‘劝谏’皇帝要对太子严加管教,不能让太子肆意胡为。
黄无病在旁一阵窃喜。
第二天黄文斌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,顺便把他儿子擅闯禁地、诱拐太子不读书的事儿都说了。
朱见深:“教子无方,偏听偏信,识人不明。你这样的人,岂能做个明白官?”
这都是后话了,不必再提。皇帝虽然结巴,但是非常善于怼人。
另一群人也在探讨,非常挠头的探讨,吏部侍郎臊眉耷眼:“有人弹劾通县知县王盼么?”吏部下设吏部司、司封司、司勋司、考功司,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、考课、升降、勋封、调动等事务,官员要是有什么不对,要么是督察院提出来,要么是吏部自己上奏给皇帝,这才不丢人。
现在就在这首善之地,天子脚下,户部旁边,官员被下狱,他们却不知其所以然,简直丢人啊!
督察院右佥督御史:“没有啊。”
“那皇上为什么突然派人将他下狱审问呢?”
右佥督御史: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是不是皇上听到了谁的密报?”
“那谁知道了。”
旁边的礼部官员有点生气:“您要是啥都不知道那就别说话!”
右佥督御史还不高兴了:“怎么了?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,是智也。老夫比你们这些不知道又不好意思说的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。”
礼部侍郎官是正三品,而右佥督御史是正四品,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:“去你的吧。”官大一级压死人嘛。
路过的另一个人小声问:“你们说,是不是锦衣卫暗中查访到什么了?或是听说了什么?原本锦衣卫不必禀报,就可以将官员缉拿下狱,现在肯定是密告。”
“不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