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当然是不惧皇权,不畏生死,坚持自己的立场。
问题是,眼前发生的一幕和皇权无关,和生死无关,和他的立场也没啥关系。
他只是看到了很凶悍的先人把好几代以后的孙子按在地上扒皮,他还是个正常人,还有情感,当然会怕。
朱元璋满手鲜血的抬起头:“唔?半神?阁下来此有何贵干?”
朱瞻基看着他,觉得有些眼熟,一个令他百感交集的名字呼之欲出。
就连捧着肚子站在旁边的朱高炽也觉得这人眼熟。
于谦看到如同太庙挂画中的一溜皇帝,呃,活着的先皇们,不,不是活着的,是先皇们的魂魄。他有点方,不知道自己应该跪下还是作揖,他心思电转,如果我是臣子就应该跪下,问题是,我现在不是了,而且我是鬼仙,唔,算了算了,凡间那些礼数不要管了。
“在下于谦。”
朱元璋的脸色变了,随即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哈哈,于谦,于廷益?好啊,好好好!朕派人在三途川边等你,久候不至,朕知道你定有了前途。”
于谦谦逊的笑了笑:“侥幸,受贵人青眼。”
朱祁镇努力的挣扎着,也只是在地上涌动,像个蛆一样的扭动:“呜呜呜!呜呜呜!”
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孙子身上,忽然又看向于谦:“你觉得朕如此对他,如何?”你是觉得解气呢,还是觉得朕过分呢?朕知道后世文都骂朕是□□,可是朕的刑律有用!
于谦含笑拱手:“此乃陛下家事,廷益不敢多言。”
话虽如此,在于谦离开之后,朱元璋更生气了,努力的想出一些更加残忍的手段收拾孙子。
朱元璋虽然没杀过自己的儿子,可他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,更何况这孙子让他很没面子——就算不是在地府,就算是在人间,他都得杀了这孙子。
孙子辣么多,犯了错误就杀掉,没什么可惜的。只不过若在人间,是一杯毒酒赐死,唔,而且死一次就彻底死了,不会像现在这样杀来杀去,总是杀不死。
朱棣瞧出老爹脸上有点‘恨尔不死’的神色,胡噜了一把孙子的头毛:“跟我来。”
把朱瞻基和朱祁钰带走教育一番:“这么废物的儿子留之何用呢?杀了又能如何?连隔壁李家的媳妇儿都舍得杀亲生儿子,你又不曾怀胎九月,何必做这样的小儿女姿态?”
又看着吓破胆,唯唯诺诺的朱祁钰:“你多劝你父亲,想开些,父亲他老人家一向赏罚公正,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