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……”
章守义一摆手:“安之若素。徐有贞只不过是个赌徒,至于皇上的态度,我不清楚。假若他心中有何决断,也不会告诉金英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金英因为贪赃枉法的事情,几次被查问,现在被废黜没有实权。得势的太监是兴安,专权用事,佞佛甚于王振、金英。才修了一座大隆福寺,费银数十万。他一心巴结皇上,你想要走他的门路,难如登天。”
万贞儿叹了口气,揉着头,又抓了一把草莓:“那该怎么办,见深天天以泪洗面”
章守义冷笑一声:“你把他当自己儿子了?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那他哭他的前程,你愁什么。”章守义有更难听的话没说,哪怕沂王被皇帝赐死,也不一定会赐死你,即便要赐死你,你也能跑。
跑不了就是一死,那又如何?在这娑婆世界之中,就是无边苦海,阿弥陀佛。
万贞儿无语了,章爷真是头脑清楚,难怪在太后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没遇上过难事,到了紧要关头就托词生病抽身退出。她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,又静静的陪坐了一会,见章守义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打盹,就起身离开了。
回去对朱见深说:“金刀案是旧事了,皇上提防的是太上皇,你还小。”
“是啊,我还小。”朱见深发了一会呆,又看向旁边伺候的小厮,把手里的《汉书》扔在桌上:“不看了,出去玩。我还小呢。”
自那之后,沉迷于声色犬马,偶尔写写字,不认真读书,更不读好书了。
书读或不读都可,命得保住,以后娶了万姐姐,一样很好。
他从西苑要了一只猎犬,才两个月大,看起来软乎乎的毛茸茸,很可爱。
每天撸猫撸狗,或是出去听戏、听评书、听大鼓,或是带着小小的猎犬去追兔子。
市面上所有流通的小说,他都有了。
到了秋天,忽然和东宫断了书信往来,没几日,又传出消息来‘太子病重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