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你们都不肯为君分忧吗?”永宁帝有些恼怒:“这些证据都摆在这里,朝中定是有人和北蛮相勾结!当初朕困于北地,让你们查!你们一个个倒好,什么头绪都没有,朕到现在连北蛮人是如何知晓朕踪迹的都不知道!
“身为臣子,拿着朕的俸禄,连谁想害朕都查不出来,不觉得惭愧吗?”
忠亲王和唐侯见他越说越来气,忙起身跪地。
忠亲王腿脚不便,只能在榻前跪下,唐侯则跪到殿中,二人皆是有苦不能说。
当日官家被抓,定是有人通风报信,这点基本是毋庸置疑的。
可官家自个儿回来之后认定是太子干的事儿,二话不说将太子给软禁起来,这下头谁还会去查?
谁还敢去查?
就算查出实证来,毕竟是父子,最多也就家罚了事。
将来换代之时,太子重新出山,查这事儿的人不得捧着自个儿脑袋去迎新君?
还有可能是一大家子的脑袋!
如今出了新证据指向刘渭,官家这才又把当时的怨气发泄出来。
他的愤怒他们也能理解。
毕竟当时以为是儿子干的好事儿,自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,再发泄再撒气也不能自己断了后。
可如今发现这事儿后头可能另有其人,那些被压下去的火又全部统统冒上来。
唐侯瞟了忠亲王一眼,刘渭此回,恐怕不保啊。
他对刘渭一向井水不犯河水,偶有因为禁卫或城防的事儿有嫌隙,官家也能很快给另一方吃了亏的补上。
所以相处还算和平。
但他对刘渭身为宦官却统领大梁三百万禁卫之事,却始终有些不舒服。
眼见刘渭这墙要倒,他也没打算去帮扶。
而忠亲王和官家兄弟情深,想来关系更长久一些,此时该站哪一边,他也大约有了数。
想通此点,唐侯微抬头,恭敬道:“启禀陛下,臣不敢妄自揣测,但臣请彻查枢密院院使刘渭。”
说着一叩到底。
这样,也算是还元峥替唐依脱身的人情罢!
大殿之中,“刘渭”两个字第一次清晰无比地被扔出来,掷地有声。
永宁帝虽也有那个念头,可真要怀疑到刘渭头上,他比谁都不是滋味,心内又一番交战,看着忠亲王喃喃道:“正道,你的意思呢?”
忠亲王清清嗓子,难得地严肃起来,看着永宁帝道:“臣不敢妄言。刘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