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悠悠凉意迎面而来,柳枝沾着金色余晖在夕阳下轻舞,沿岸一艘艘大大小小的游船,或是精致富贵的红漆画舫,或是带花窗围栏的乌篷小舟,在金波粼粼的水面上成景入画,煞是好看。
“咱们定的船是哪一艘?”燕喃望着水面,手搭在眉上极目远眺。
过几日是中元节,大梁的中元习俗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放河灯。
梁府早早就订下了一艘花舫,到时候让小娘子们一面游船,一面赏灯放灯。
“西面那三艘花舫中间那个。”元峥对这片极熟,元四爷以前最爱混迹于这样的地方,订船的事儿梁湛直接交给了他。
“今日咱们不乘花舫。”元峥带着燕喃往码头下游走,“带你吃鲜鱼锅去。”
一艘乌篷小船里头钻出个精瘦的面黑膀黑船夫,笑着道:“四爷这么早来了?”
说着跳上码头木板,把船篙给元峥递过来。
元峥接过船篙,和那船夫很熟的模样,笑着道:“连带晚膳也在你这儿用,你把鱼锅备好,我们再出河放灯。”
那船夫高兴地搓搓手,示意元峥身后的燕喃先上船,“好嘞,您放心,都是下晌才起的网,再给您温一盏桂花酒。”
待船夫离开,元峥扶着燕喃上那小船。
燕喃有些诧异,看着元峥,“你早就订好了这儿?”
元峥放下乌篷两端纱帘,小船上立即与外隔绝,自成一片天地。
“我猜可能会这两日让我去衡水。”元峥在燕喃对面坐下,捧起她手放往唇边一碰再放下,郑重道:“便想离开前好好见你一面。”
燕喃感受到他的不舍,心头又软又甜,凉凉河风穿船而过,船身随着河水飘飘悠悠起伏,她也跟着荡漾。
从确认元峥就是渊哥哥的那一刻起,她才真正生出了活着是多有意思的这种感觉,坐在一起随便说说话都觉得人生有无比趣味。
所以即使在现代的那一世物质比现在富裕得多,她却能说舍就舍,心头没一丝牵挂,现在懂了,只因那儿没有可牵挂的人。
“渊哥哥。”燕喃一肚子的话,到唇边又觉得只说这三个字元峥便能懂她的心意,反手抓了元峥大手,一根一根掰过他手指摩挲。
“衡水那边你不用担心,我敢故意刺激刘渭,便是早想好了应对之策。他若是不乱,我也没法带衡水的人混进开封来。对冯潇他们,我有把握。”元峥看着燕喃亮晶晶的眼里满是依恋,声音不自觉软了下去。
“我就是担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