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阳并不哭,浑身簌簌抖个不停,一双通红的眼只死死盯着梁湛。
梁湛顾不上看她,转头道:“王爷知道了吗?”
梁二太太回道:“请太医的时候惊动了宫里,宫里知道了,王爷这会儿想来已知道了。”
梁湛叹一口气,“这儿先别动,你们暂且退下,等宫里来了人再说。”
冯嬷嬷爬起来和几个丫鬟去扶安阳,安阳死活不动,又踢又咬,梁维清见安阳不走,也不肯离开,哭得更伤心。
梁湛又叹一口气,只好吩咐冯嬷嬷,“给县主和小侯爷备些帕子和茶水,随他们去吧。”
说完独自出来,到了偏厅中。
忠亲王定会亲自过来,他一向疼惜这个胞妹。
只是,长公主究竟是不是自杀,还得再看看……
过了约三炷香的功夫,过来个嬷嬷,“大人,王爷到了,请您过去说话。”
梁湛早等着,立即起身随那嬷嬷来到正院,嬷嬷却并未将他领进正厅,而是拐到旁边厢房前的花厅。
“王爷!”梁湛见到坐在里头的忠亲王,一把抱拳跪了下去。
忠亲王挥挥手。
嬷嬷和忠亲王身边的随从都退了出去,掩上门,屋内只剩下二人。
“怎么回事?”忠亲王眼眶内都是红血丝,和善的面上如覆了一层霜,脸颊的肉都耷拉下来,多了几分凶气。
“臣也不知发生了何事,晨起便听到说出了事,赶过来时,已是王爷所看到的样子。”
“梁湛!”忠亲王忽从牙缝里喊出两个字,一字一顿道:“如惜的心思,她虽不说,我却知道!她看你的眼神,她处处对你的维护,我这个当哥哥的,能察觉到。”
“我就不信,你没对她示过好!我就不信,你不知道!”
“臣没有。”梁湛跪地一动不动,垂着头,声音静如止水,“臣对眉娘,天地可鉴,从不曾生其他心思。可长公主的心,臣知道。”
“但,臣只能和王爷一般,装作不知道。臣也知道长公主对梁某恩情重于山,是以府中事事以长公主府为先,梁府私产,长公主府分六成,惟愿能以此补偿一二。王爷尽管在府中查问,臣对长嫂,向来尊敬有加,从不敢逾矩半步!”
“那你说她为什么会自杀?”忠亲王额上青筋根根迸起,白面脸涨得通红,几乎是声嘶力竭:“除了为你,还会因为什么事自杀?!你说!”
梁湛蹙紧眉,抬起头来,冷静看向忠亲王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