喃点点头。
待他走了,踢了鞋,合衣躺到拔步大床一角,把身体蜷成一团,就那么缩在墙角,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,沉沉睡去。
没什么事,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。
意识迷糊之际,又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喃喃,喃喃,不要回来!”
“不要回来!”
娘?
燕喃试着抓住那个声音。
为什么?娘,为什么不能回来?
蛇是什么意思?
随着思绪翻转,她眼前娘的身影渐褪,随之出现的,是视线所及之处,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蛇,扭曲着身子,迅速四散……
燕喃猛地睁开眼!
天色已擦黑。
“阿南?”金豆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喊。
“进来吧。”燕喃揉揉太阳穴,应了一声,是不是自己被蛇给魔怔了,才会做那样的梦?
她摸黑穿上鞋,往外迎去,“四爷也过来了?”
元峥“嗯”了一声,一手拎着个盒子,一手提着盏风灯推门进来,后头跟着金豆捧着几个大盒子。
金豆把东西一放,又往外头去,“马车上还有,我去搬进来。”
元峥取了烛台点上火,又把风灯挂到门口,打开桌上那攒盒,取出一个小碗并汤匙来,“解酒汤,喝点吧。”
燕喃胸口泛起丝暖意,乖乖坐到桌边,接过汤匙:“谢谢四爷,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。”
元峥坐到她对面,见她素面小脸有几分苍白,长睫低垂,发髻微乱,一绺散发垂在鬓角,比平日的阿南娇弱不少,心头更软了几分,“不用客气,在我看来,你便跟妹妹一般。”
妹妹……
燕喃手头的汤匙瞬间沉了几分,她只当过一个人的妹妹。
那是她最庆幸的身份,又是她最痛恨的身份。
可她再不想对着另外的人喊哥哥。
燕喃搅着汤笑笑,“四爷这么说,我便不客气了,想麻烦四爷一件事情。”
元峥点点头,“你说。”
燕喃捏着汤匙道:“如今我寻摸着,得再找个机会见见春妮,不把这“蛇”的意思弄清楚,不把春妮被认作父亲女儿的凭证弄清楚,我实在不敢贸然找上门去;春柳那边,既然带她走的是宦官,还想请四爷通过宫里的人打探打探,最近有没有哪个宦官去过幽州?或是出过宫。”
元峥点点头,春柳的事儿他早已想过,从那宦官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