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荷抢在了谢宁身前,伸开手臂尽最大的努力把谢宁挡在了身后,一面连声问:“胡荣,胡荣?你没事吧?”
“没。”箭擦着胡荣的肩膀,把他的衣服射穿了,但幸好冬天穿的厚,他人没事,用力撕了两下,费力的把那枝射来的箭拔下。
“箭给我。”
胡荣愣了一下,青荷连忙说:“主子,这东西您别碰着,当心有毒。”
“给我看一看。”
谢宁这样坚持,胡荣只好把箭枝倒握着递过去,他握着有箭簇的那一头,把箭羽那端递给主子。
谢宁接过箭大略的掂出了轻重,又用手摸过箭簇。
她微微松口气,这不是禁军的制式。小舅舅以前教过她,在长宁殿里她见过不同制式的箭簇。禁军从去年金风园一事后都换成铁箭杆,箭簇也要宽得多。
不是禁军叛乱的话就好。
虽然现在的情形怎么也称不上一个好,但好歹还没到最坏的地步。
“吩咐所有人,把窗户上的棉帘子扯下来,浸湿水披身上。”
胡荣愣了下,赶紧往前传话。前面有人被箭射中,受伤的人在长声惨呼,一片嘈杂凌乱之中,他的声音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听到,只有离胡荣很近的两个侍卫赶紧快手的将近处的帘子扯下来。幸而天冷,窗上的棉毡极厚,浸了水之后沉的几乎拎不动。但是这样一来纵然火苗窜上来了一时也烧不着。
另一个侍卫却想到,这样浸了水的棉毡既厚且硬,只怕射来的箭都扎不穿,披在身上就不惧那些从黑暗中射来的箭枝了。
密集的箭雨只有那么一拨,远处传来兵刃交击之声,人声,还有落水声时有响起。
谢宁的从容让身边的人也都跟着镇定下来,没人再哭喊慌乱。
人的本能都会挣扎求生,可不管他们现在如何想夺路而逃,也得硬忍住。后面有火,前面有箭,落在后面的不一定能活,可冲到前面的也八成会死。
就算自己逃出一条命来有什么用?倘若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他们就是逃出命来也一样要问罪。
谢宁前后都站着人,将她和两个小主子挡得密不透风,缓慢的从二层下到一层。
火焰吞噬着木制的船身,呛人的烟气熏的人睁不开眼睛,谢宁没走几步就脚下踢到了人。
但肯定不是活人。
她看着比谁都稳得住,但她心里更慌。
皇上呢?本来皇上应该就在左手边的舱房里头,可是现在这里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