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声道:“爹?”这个称呼令张老汉浑身一颤,用力揉一揉浑浊模糊的双眼,死死盯着肤色黝黑的年轻人;在看清的那一刻,眼泪刷地流了下来,泣声道:“远儿……真的是远儿……你还活着,爹终于看到你了!”
“爹!”张远也是泪流满面,悲呼一声,与张老汉抱头痛哭,哭了一会儿,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,张远拉着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,又焦灼又紧张地道:“爹,你怎么会在这里,是他们把你抓来的吗?”说着,他恨恨道:“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,竟连上了年纪的人也不肯放过。”
张老汉抹一抹泪,哽咽道:“不要紧了,能够再次看到你,爹已经心满意足了,只可惜……爹无力救你。”
“爹,你别担心,我已经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张远似想到了什么,戒备地看着东方溯,“他是什么人?”
张老汉这才想起还没介绍,连忙道:“这是我在田里遇到的,他姓方,是来陵阳做生意的,你叫他方七爷就好了。”
“做生意?”张远上下打量着东方溯,眼里充满了怀疑。
张老汉没留意到这些,径直道:“是呢,他人很好的,今天真是多亏了他。”
待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张远哭笑不得地道:“爹你还感激他呢,要不是他多事,你根本不会被抓来受苦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再说……”张老汉慈爱地看着他,“爹是心甘情愿来这里的,从你娘难产过世之后,一直都是爹陪着你陪着你,现在要走黄泉路,没爹陪着怎么行。爹唯一遗憾的,就是没早点攒够聘礼钱,给你娶个媳妇,那样也能给咱们老张家留下一点血脉。”
相对于张老汉的悲观,张远显得异常冷静,“爹放心,我们不会走那条黄泉路的。”说着,他冷冷看了东方溯一眼,拉过张老汉道:“走,我们去那边说话。”
张老汉知道他是在避开东方溯,正要说话,皮肉开裂的剧痛令他站不住脚,踉跄地跌倒在地上。
“你做什么?”张远怒视着手执长鞭的老六。
“做什么?”老六伸出舌头舔一舔沾在鞭上腥红的血迹,下一刻,鞭子狠狠抽在张远身上,“不干活在这里窃窃私语,还敢问我做什么,欠抽是不是?”
这个时候,老六似想到了什么,盯着还没从痛楚中缓过来的张老汉,笑道:“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痛快,敢情是到这里找儿子了,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。”说到这里,面色倏然一寒,厉喝道:“老东西,敢耍我们,看我不打死你!”
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