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声“得罪”,强迫慕千雪跪在地上,予怀急忙就要奔过去,被彩云一把拉住,虚笑道:“时辰不早,奴婢带二殿下去上书房听先生讲课。”
“我不去!不去!”予怀哪里肯依,拼命挣扎,无奈他身小力微,根本敌不过彩云,被强行抱起往外走,予怀见挣脱不开,竟是张嘴狠狠咬在彩云胳膊上,后者吃痛,下意识松开了手,予怀趁机滑下,他动作太急,摔了一跤,爬起来看也不看,疾步奔到慕千雪身边,紧紧依偎着她。
陈太后看到彩云被咬出血的伤口,面色越发难看,“来人,把二殿下送到掖庭关起来,不许他出来。”
“本宫看谁敢!”慕千雪豁然起身,脸上含着狰狞之色,犹如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兽,散发着肃杀之气,那些太监被她气势所慑,不敢妄动。
她目光一转,落在陈太后面上,冷言道:“陛下失踪,下落不明,西楚虎视眈眈,随时会大军压境,太后不立即召见文武百官商议抵制西楚的对策,反而在这里对臣妾兴师问罪,搅得人心惶惶,六宫不宁,是何道理?万一真让西楚攻入金陵,太后要怎么向大周列祖列宗,向大周千千万万的百姓交待?”
陈太后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,容氏赶紧扶住,“太后仔细身子。”说着,她瞪了慕千雪质问道:“你身为宫嫔先是干涉朝政,陷陛下于险境;现在又不敬太后,该当何罪?”
“放肆!你不过是母后身边的一条狗,也敢质问贵妃!”随着这声喝斥,一道深红绣翟凤身影来到院中,正是沈惜君,在她身后跟着小元子。
在宫人的施礼中,沈惜君缓步走来,在冷冷横了容氏一眼后,她朝陈太后欠一欠身,“参见母后。”
陈太后平一平气息,冷声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儿臣知母后因为陛下一事,着急难过,但此事实在怪不得贵妃,还请母后暂息雷霆之怒。”
陈太后怒极反笑,“怎么,哀家现在连罚一个宫妃的权力都没有了?”
“不敢。”沈惜君微一欠身,笑意吟吟地道:“儿臣只是觉得,母后这样做未免有些赏罚不明,而且贵妃现在身怀六甲,再过两个余月就要临盆了,母后却让她这样跪着,连个期限也没有,万一伤到龙胎,不止薄了皇家香火,传到世人耳中,难免会说母后刻薄。”
“倒是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。”陈太后徐徐笑着,下一刻已是冷意森森,“可惜了,今日这个情,谁也求不起——包括你!”
沈惜君神色一沉,旋即笑了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