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一条生路。”
生路——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,对于此刻身在地牢的张启凌而言,却是难如登天。
六月盛夏,烈阳就如火一般倾渲而下,将整个金陵城笼罩在令人窒息的炎热之中,连知了也变得有气无力,在树枝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。
京兆府衙门口,守门的衙差瞅着外面明晃晃的日光,愁眉苦脸地道:“这都半个多月了,每天都晒得像火烧一样,也不见下场雨,七哥,你说什么时候会下场雨啊?”
“我要是知道这个,还用在这里站着吗?”这称作七哥的衙差翻了个白眼,“听说城外河里的水只剩下一半了,每次打水都要费老大的劲,再这样下去,怕是连水都没得喝了。”他一边说话一边抹汗,他们并没有站在烈日下,但还是热得汗流浃背。
“这鬼老天。”衙差正嘟囊着,一名细长眼睛的人走过来,拱一拱手,客气地道:“二位大哥好。”
衙差打量了他一眼,懒洋洋地问道:“什么人?来这里做什么?”
那人笑眯眯地道:“我是从宫里来的,特来见府尹大人,烦请通传一声。”
听到这话,两名衙差肃然一惊,赶紧打起精神,“不知尊驾怎么称呼?”
“小姓张,这是我的腰牌。”他一边说着一边递过一块黑底腰牌,是用乌木制成,上面刻了一个“张”字,入手颇有些份量。
“好,我这就进去通禀,请您在此稍候。”说罢,七哥捧着腰牌转身入内,过不多时,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两道人影走了出来,一个是刚刚进去的七哥,另一个则是京兆府府尹。
看到等在外面的人,京兆府尹神色一凛,连忙迎上来,拱手道:“果然是张公公,下官有礼。”昭明宫中虽有数千块腰牌,但以“张”字为记的,只有张进一人,所以他一看到那块腰牌,便立刻迎了出来,果不其然。
“府尹大人客气了。”张进笑着还礼,“咱家冒昧来访,没有打扰到您吧?”
府尹连忙道:“公公这说得哪里话,您能来,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在简单的寒暄过后,府尹试探道:“公公此来,可是陛下有什么话要吩咐下官?”
张进笑一笑,将他拉到一边,指着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两人道:“大人您瞧瞧,谁来了?”
府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日光强烈,费了好一阵劲方才看清,下一刻,脸色顿时豁然大变,结结巴巴地道:“那……那是陛……陛……”
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