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妃可是有什么法子?”虽然这段时间,她一直以各种各样的方法阻止予恒回含章殿,可终归只是权宜之计,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,令她颇有些头疼。
“多谢娘娘。”慕千雪接过剥成倒挂垂柳模样的枇杷,轻轻咬了一口,清甜的汁水缓缓滑过喉咙,“大殿下是陛下第一个子嗣,是长子,陛下对他寄予厚望,只要能够证明养在娘娘膝下,是对大殿下最好的选择,陛下自然不会反对。”
沈惜君徐徐拭着指甲上的汁水,片刻,她微微一笑,颔首道:“本宫明白了,多谢贵妃提醒。”
“娘娘聪敏过人,就算没有臣妾多这个嘴,也早晚会想到。”
她的话令沈惜君垂首一笑,打趣道:“聪敏过人这四个字,本宫可不敢与贵妃争。”
慕千雪莞尔,“娘娘这样说,可真是折煞臣妾了。”说话间有宫人走进来,双手递过一封书信,恭敬地道:“主子,北疆来信。”
沈惜君冷冷扫了一眼,并不接过,“拿去烧了。”
宫人一愣,小声道:“主子您不看吗?”
“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个话,有什么好看的,告诉看守宫门的禁军,再有那边过来的信,扔了也好烧了也罢,总之不许再送到长信殿来。”
在宫人依言离去后,慕千雪试探道:“可是平阳王夫妇送来的信?”
卫氏谋反事败后,平阳王夫妇被牵连在内,平阳王府被抄,所有家眷皆流放千里之外的北疆,终身不得回京。
沈惜君沉了脸道:“除了他们还能有谁。”
夏月疑惑地道:“陛下……始终不肯饶过他们吗?”
“本宫不知,也从来没有去向陛下讨过这个情,从他们强行打掉我孩子的那一刻起,他们是生是死,是好是坏,都与本宫再无关系,死生不复再见。”沈惜君冷冷说着,攥着扇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,指节泛起苍凉的白色,那件事是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痛。
慕千雪长叹一声,正如沈惜君自己所言,前十几年她享尽荣华富贵,就连夫婿都是她自己一手指定,真可谓是予取予求,风光无限。然后随着东方溯登基,卫氏一族谋乱,她成为这场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,孩子没了,连她自己也险些丧命。
良久,慕千雪轻声道:“虽然亲人不在,但有大殿下陪在娘娘身边,当不至于寂寞。”
“是啊,恒儿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。”提及予恒,沈惜君脸色稍稍好转一些,瞧了一眼正在掌灯的宫女,道:“陛下在承德殿摆了席宴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