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的脸上,犹如罩了一个浅红色的面具,令人看不清她的真实表情。
云蕊强忍着回头的冲动,阿丑,那个除了干活什么都不懂的阿丑,可能吗?
三月的夜里,犹带着一丝薄薄的凉意,夜空中星光满天,想来明日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。
“咚!咚咚!”阿丑坐在柴房门口,与往常一样,砍着一根又一根的木柴,只有砍完堆在脚边的那些木柴,她才能够睡觉。
“阿丑。”一双软缎绣鞋出现在阿丑视线中,她抬头,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云蕊,后者将捧在手里的衣裳塞到她怀里,道:“这是姑娘的衣裳,你赶紧送到杂役房去洗。”
阿丑疑惑地翻了翻衣裳,借着星月的光芒,意外看到一条蜜合色芙蓉缎裙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,顿时吓了一跳,赶紧拉住准备离去的云蕊,指着血迹“啊啊”地叫着。
云蕊知道她想问什么,黯然道:“主子今日在后花园里受了惊吓,回来后肚子一直不太舒服,刚才更是突然流血,赵立已经去请太医了,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孩子。”说着,她挣开阿丑的手,急切地道;“我要去照顾姑娘了,你赶紧把衣裳送过去,另外,告诉杂役房的人闭紧嘴巴,不要胡说。”说着,云蕊匆匆离去,她情急之下,忘了阿丑并不会说话。
在云蕊走后,阿丑盯着裙据上的血迹,唇角微弯,露出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。
这一夜,栖云轩灯火通明,下人不断进进出出,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焦灼之色。
太医一来就立刻被请进了后堂,没再出来过,赵立与云蕊紧张地等在外面,不时张望紧闭的房门。
“啊啊!”阿丑走到云蕊身边,指一指屋子,眼中流露出关切之色。
云蕊无奈地摇头,“太医还没出来。”说着,她道:“衣裳送去了吗?他们没多问吧?”
阿丑点头又摇头,见云蕊不明白,她做了一个搓洗的动作,云蕊明白过来,“你把血搓净之后再送去?”
阿丑连连点头,云蕊松了一口气,“总算你还有些头脑,也是我大意,忘了你不会说话,无法叮嘱他们。”
“吱呀。”紧闭多时的门终于打开了,太医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,云蕊连忙迎上去,“太医,姑娘怎么样了?”
太医一脸无奈地道:“老夫已经尽力了,但是……姑娘胎气本就不稳,这次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,实在是保不住。”
“保不住……”赵立喃喃念着这几个字,下一刻,紧紧攥住太医袖子,颤声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