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时名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,直到第二日傍晚方才醒转过来,宿醉之后头痛欲裂,呻吟着翻身坐起来,睁开眼睛,却见自己不在王家客房,反而是在个墙壁肮脏的小房间中,三面都是粗木钉成的围栏,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牢房。
他下意识闭了闭眼睛,拍了拍脑袋,一抬手,叮当直响,再重新睁眼睛,低头看看手脚上的铁镣,再看清楚四下环境,不由得大惑不解。
怎么一觉之间,就从座上客变成了阶下囚?
难不成是酒后做了什么调戏民女之类的失德事情,惹恼了落叶村的村民,才给关起来的?
“王先生,王先生!”
周时名试探着叫了两声,没听到王卓远回话,却听隔壁有一人没有好气地道:“叫个屁啊叫,打扰老子睡觉,小心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用!”
周时名扭头一瞧,却见隔壁牢房草铺上仰面朝天躺着个虬髯大汉,赤着上身,只穿了一条袴裤,露出一胸密密实实的护心毛,正斜歪着头,瞧着周时名,一脸不耐。
周时名看这大汉很有些高手范,考虑着自己现在只会一招,还是保持低调一些为妙,便小心翼翼地问:“请问这位大哥,这里是什么地方?落叶村的牢房吗?”
“落叶村是什么地方?没听说过。这里是望县临时大牢。”那大汉翻身坐起来,斜眼瞧着周时名,神色颇为不善,“跟你说别打扰老子睡觉,你当老子说话是放屁不成?瞧你这小白脸细皮嫩肉的,想是坏了哪个良家的身子,被抓了进来吧。不对,不对,这上铁镣的待遇是重犯啊,老子都没混到这个待遇,你个勾引良家的小白脸凭什么戴镣?莫不是勾引了知县家的闺女?看你夜里被扔进来,想来是被捉奸在床了吧。小子,把你勾引知县闺女的好事讲一讲,把老子听爽了,便饶你一回!”
“望县大牢?”
周时名更是大惑不解,自己喝醉前,明明还在落叶村,怎么一觉就进城了,还进了城里的大牢?
“小白脸,你当老子说话是放屁是不是?”
那大汉看周时名没答理自己,登时大恼,腾地跳起来,伸手穿过牢房栅栏空隙来捉周时名。
这牢房本就是临时建成的,每一间的空间都极小,勉强能容下一人横躺,这大汉一站起来,足有一米八十多,身高臂长,一伸手便够到了周时名,探手来抓周时名的肩膀。
周时名那雷霆一击都快成本能反应了,下意识一侧身子,握拳画圈,一拳击出,正中那大汉掌心。
那大